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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晚了一步
陆明神色黯然,摇头:“没有。”
容九皱眉:“凶手杀人后就离开,怎么会没有人看见?”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陆明道:“是有几个宫人提着食盒,但全都没有可疑。”
容九眉心越蹙越紧,沉吟着问道:“会不会凶手根本就没有把头带走?”
“不好!”
沈丞神色冷峻,连忙往外走,容九也跟着起身:“相公,你去哪里?”
“娴云宫。”
雨夜的皇城寂静深沉,像一只熟睡中的巨兽,马车在街道上飞奔而过,溅起层层水花。
到宫门口时,禁卫军副统领陈沐,拦住了他们,年轻的面容沉如寒铁:“宫门已经下钥,任何人不得进宫。”
沈丞掀起马车,声音清淡:“本官奉旨彻查娴妃一案,陛下已经下旨,本官可在宫中自由出入,还请陈副统领行个方便。”
“原来是沈大人,”陈副统领提声道,“开宫门。”
娴云宫已经被围禁起来,整座娴云宫都空荡荡的,在雨夜中,格外的诡异。
殿门上贴着两道封条,沈丞抬手推开,寝殿中的一切,都和他们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脚边。
他眸黑如玉,凝着幽暗的微光,在灯影下冷冷流转:“凶手来过了。”
陆明惊怔,木窗是从里面反锁的,殿门上的封条也并无损毁,难道凶手有遁地术不成?
“凶手是怎么把自己变进来的?”
“他没有进来。”
陆明愣住了,沈丞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神色,指着脚边的灰尘:“这屋里的其他地方一尘不染,为何这里会落有灰尘?”
容九抬头看着上方的横梁,对陵月道:“上去看看。”
陵月纵身而起,掠上了房梁,片刻又跃了下来,说道:“横梁上落满了灰尘,不过在大人头顶上方的横梁上,正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
沈丞道:“凶手杀人后,并没有提走食盒,而是藏在了房梁之上。等天黑了之后,再把食盒提走。”
“如果凶手没进来,他是如何提走食盒的?”陆明抬头往上看,皱着眉问道。
沈丞问陵月:“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天窗?”
陵月点头。
凶手可真的是筹谋多时,布局精细,沈丞缓缓说道:“娴妃死状恐怖,宫里人心惶惶,侍卫巡逻经过这边的时候,自然心生胆颤,并无多加留意,再加上天色暗淡,自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在屋顶之上。而凶手本就是这宫中之人,能在杀人之后全身而退,自然不会让别人发现。他应该是用竹竿之类的东西提走食盒的,所以才落了一些灰尘下来。”
几人来晚一步,便离真相又远了一步。
回到公主府后,几人在研究案情。
沈丞淡冷的眼底,幽黑至深:“这两天可有宫女出宫?”
“查过出宫记录,御膳房的珠儿前天辰时出宫,到酉时才回宫。”
娴妃珠胎暗结,不可能找太医要打胎药,难道是那个叫珠儿的宫女,出宫替她买的堕胎药。
御膳房,杏花,珠儿…….会有什么关联?
第669章 沉尸湖底
沈丞若有所思地问道:“御膳房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在杏树下捡到了这个。”陆明拿出一支玉簪。
容九拿过来一瞧,玉簪莹润光洁,雕有桃花,桃花下还刻有一首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情诗,这玉簪便是男女定情之物。
容九望着手中的玉簪,敛眉沉思,忽然道:“这玉簪是娴妃的。”
陆明惊诧:“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首藏头诗。”容九把情诗抄写在宣纸上,他指着诗中的“情”字和“鹊”字,“这两个刚好能组成一个‘惜’字,而诗文本身就有一个‘若’字,娴妃闺名惜若,这首诗既然有她的名字,就一定藏有她情郎的名字,只要解开簪上情诗之谜,就能知道与娴妃私通的人,到底是谁。”
陆明惊得不轻,猛地提高了声音,愕然道:“私通?娴妃与人私通?”
容九打趣道:“姐夫,你再大声一点,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
陆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给陛下戴绿帽子。”
玉簪掉在了御膳房外的杏树下,娴妃的鞋子里也发现了杏花,娴妃刚堕过胎,身子虚弱,为何会去御膳房?
容九脑子一片混乱,干脆不想了:“明日还要进宫查案,姐夫快回去歇着吧。”
“那我先回去了,夜深了,你们也早点歇息。”
“嗯。”
容九打了个呵欠,软软地靠在沈丞怀里:“想得头疼。”
“那就不想了。”
沈丞抱着她去了寝殿,等她睡熟了,坐在案后整理案情,看着宣纸上的那首情诗,提笔写着什么。
天光微明,沈丞一夜未睡,揉着酸疼的脖颈,起身走到榻边,俯身在她脸上落下清浅的一吻,轻声出了寝殿。
用过早膳,沈丞和陆明进宫查案去了。
御膳房外种了几棵杏树,那苍劲的树枝上,一簇一簇,繁花满枝,粉白相错,似云雾,如烟霞,那艳态娇姿占尽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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