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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许久未见,容九留她一起用晚膳,等快宵禁了,元菀才回了将军府。
元菀走后,容九找来颜总管,让他找两个懂得研制胭脂水粉的小姑娘,接下来的几日,便教她们如何熬制香皂和雪肌膏。
她自己则在捣鼓,如何研制出香水,还有精油。
这时,颜总管过来找她:“公主,明日,我有事要出府一趟,想跟公主告假一日。”
容九颔首应下,接着捣鼓,沈丞夜里回来,看她一门心思,全扑在香水上,直接把她抱回寝殿。
“相公,你干嘛?”
“睡觉!”
容九看着沈丞清冷的脸,怂了,夜风如水,缓缓拂来:“相公,你最近很忙吗?”
“嗯。”
容九看他眉间掩着藏不住的倦色,一时间也心疼了:“大理寺卿是废物吗?怎么什么事都推给你?”
沈丞看着她脸上的愤懑之色,唇角微微扬起:“阿九心疼了?”
容九颔首,“嗯”了一声,沈丞心情似乎很好:“那阿九服侍为夫沐浴可好?”
容九小脸忽然红了红:“嗯。”
两人洗完,从浴池出来,回到寝殿,床帐一放,便挡了外面明晃晃的灯影。
沈丞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药香,很快便睡了过去。
容九动了动,揽在她腰间的手,忽地紧了紧,哪怕是倦极了,睡得沉了,却也紧紧地抱着她。
唇角漾起笑意,容九一动不动,眸光温柔地凝视着他,直到眼睫缓缓垂下,才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沈丞已经醒了,容九看着大亮的天光,惺忪问道:“今日不去大理寺吗?”
沈丞唇角微微扬起,柔声问道:“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今日是要去哪里吗?”
“去南山。”
容九瞪大眼看着他:“今日是周父的生忌?”
“嗯。”
容九猛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焦急道:“那我们快起来,这里到南山,还要好几个时辰。”
系着衣带的动作一顿,容九回头看他:“相公,周父的墓在哪里,你知道吗?”
沈丞点头:“知道。”
容九看他还躺着不动,不由更急了,催促他赶紧起来。
沈丞失笑:“周岩是孝子,又许久不曾拜祭周父,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来得及的,我们吃完早膳再出发。”
容九想着也觉得对,两人用过早膳,才策马往南山而去。
上次来南山,两人在温泉里泡了大半日,也折腾了大半日,如今想起来,还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的每一丝神色转变,沈丞都极为熟悉,哪怕只是细微的一点变化,他也都了然于心。
唇角扬起时,带出一笑,沈丞道:“寝殿旁的浴池,倒是不输南山的温泉半分,阿九若是有兴致,为夫莫敢不从。”
“浪荡子!”被看穿心思,容九羞怒地嗔了一句,猛地扬鞭飞奔。
沈丞朗声一笑,跟在她身后,两人行了一路,等到了南山,寻到周父的墓,远远地就看见周父的墓前,有个人影正在深深地叩拜。
第699章 悲痛欲绝
容九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蓦地脱口道:“颜总管?”
山间静谧,那人骤然听到,叩拜的身影僵了一下,回头看向她。
也怔住了:“公主,沈大人,”
容九看看周父的墓碑,又看看颜总管,眼底的惊诧,慢慢敛下:“颜总管,你是周岩?”
颜总管心底的惊怔,更深了些,须臾间,点了点头,问道:“公主和沈大人在调查薛府当年的案子?”
容九道:“只是没什么线索。”
颜总管冷绷着脸,眉间阴霾深浓:“当年有关的人和事,都被萧家清理干净了,哪还有什么线索?”
“颜总管可知道一些内情?”
“我知道的,想必沈大人也都查到了,当年,萧诀这个畜生,对莹莹做了那样的事情,莹莹不堪受辱自尽了,萧家给了薛伯父一百两银子,威胁薛伯父息事宁人,薛伯父悲痛欲绝,当夜去大理寺告官,谁知萧诀竟丧心病狂地把薛家满门都给毒杀了,还嫁祸给了莹莹。”
有浓烈的恨意,充斥着胸口,颜总管双手紧紧攥起,因为太过用力,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容九终于明白,当日在果酒铺子外遇到萧诀,颜总管那样冷冽的恨意从何而来。
血仇在前,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叫嚣着手刃仇人,那样滔天的恨意,谁都无法克制。
容九问道:“那薛姑娘的尸体呢?”
颜总管的神色,忽然黯然下来,夹着入骨的悲痛,有一瞬间,容九以为他会忍不住。
然而,过了片刻,他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被萧诀带走了,怕是已经毁尸灭迹了。”
“颜总管是为了给薛家报仇,才入宫的?”
“是,既然国法治不了他的罪,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我入宫,成了一个低贱的太监,一步步往上爬,迟早能寻到机会,报得血仇,有好几次,我差点就要得手了,可总是功亏一篑。”
“既如此,为何又来公主府,留在宫里不是更有机会吗?”
“因为我知道,公主是这世上,唯一能扳倒萧家的人。”
“你就不怕自己押错了赌注,这一辈子都无法为薛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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