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的口气里满是宠溺。
    险些把寿康宫搞得人仰马翻，竟然只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顽劣”。
    楚帝早就听说，沈大人宠妻无度，这明明就是没有底线！
    楚帝问道：“与你何干？”
    沈丞唇角噙着浅笑：“妻债夫偿。”
    容九咬着苹果，瞪眼看向楚帝，一副“你敢责罚，我就跟你翻脸”的架势。
    楚帝郁卒，转头问沈丞：“寿康宫有暗卫严守，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766章 包庇凶手
    沈丞道：“还要多谢父皇，若不是那些暗卫，也不会如此顺利。”
    那些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是楚帝精心训练出来的。
    沈丞继续道：“先是把寿康宫的暗卫引开，然后点了萧太后的昏睡穴，再把红蕊的尸体，和嘉妃的头颅，放到她身边，再搬上几块冰，冰融化了之后，浸湿被褥，地上自然就没也水迹，然后再留下一行湿漉漉的脚印，因为太过惊悚，自然就会以为是闹鬼，坊间百姓对鬼神之事，向来深信不疑，只要再散播一些流言，转移大家的视线，水越浑，对我们越有利。”
    楚帝沉吟了片刻：“案子可查出什么线索？”
    沈丞摇头：“嘉妃的死，跟红蕊脱不了干系，可如今死无对证，这个案子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嘉妃是怎么死的？”
    若不是容九复原了她的容貌，他都不信那具白骨就是嘉妃。
    “我和阿九都觉得，嘉妃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吃掉的，我们查到西域有一种羯蚁，这种羯蚁聚集起来，能瞬间将一个人啃食干净。”
    楚帝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嘉妃是被一群羯蚁吃掉的？”
    “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羯蚁凶残嗜血，需以生肉喂食，此事还要魏统领以其他名义，搜查整个皇宫，看是否有人暗中饲养。”
    楚帝颔首。
    赵公公提着膳食过来，容九正吃着樱桃酪，有小太监进来，在赵公公耳边一阵低语。
    赵公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楚帝问道：“出了何事？”
    “嘉妃的父兄正跪在殿外，求陛下严惩淑贵妃。”
    容九冷嗤了一声：“父皇许久不曾去过后宫，说淑贵妃因记恨嘉妃美貌，怕她争宠，所以杀了她，简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淑贵妃和嘉妃本就交好，就说如今，淑贵妃执掌凤印，背后又有魏家支撑，嘉妃就算要争，也争不过。”
    楚帝对赵公公道：“出去告诉程家父子，案子已经交给大理寺彻查，朕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回去。”
    “程大人说了，若是陛下不严惩淑贵妃，他们便长跪不起。”
    楚帝神色顿然冷沉了些：“那就让他们跪着。”
    容九道：“嘉妃的父兄，定是受了萧家人的挑拨，就怕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所以，你们要尽快破案。”
    “嗯。”
    用完膳，两人离开紫宸殿。
    嘉妃的父亲程敏，看到沈丞出来，连忙问道：“不知沈大人什么时候能将淑贵妃定罪？”
    沈丞漠然道：“淑贵妃有罪没罪，自有陛下决断，一日未定案，她一日就是清白的，陛下体谅程大人的丧女之痛，但程大人也该明白，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你逼陛下处置淑贵妃，实在不是一个臣子所为。”
    程敏神情变幻了一下：“事实俱在，不是淑贵妃，是谁？”
    “什么才是事实？淑贵妃执掌后宫，不是愚蠢之人，她若要谋害嘉妃，无需脏了自己的手，还是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沈大人处处替淑贵妃开脱，本官如何相信，你不是在包庇她？”
    第767章 势力深厚
    容九闻言，眸心凝着一抹幽冷的怒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时候决定的，是程家满门的性命，程大人构陷当朝驸马，质疑父皇决断，程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程敏心头一窒，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请罪：“嘉妃惨遭杀害，臣悲痛过度，一时失言，还请公主和沈大人恕罪。”
    “拿死人当挡箭牌，程大人还真是慈父，嘉妃泉下有知，看到程大人这副嘴脸，不知作何感想？”
    容九讥嘲一笑，冷冷一拂袖，衣袖扫到程敏脸上，就好像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程敏僵了一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出了紫宸殿，沈丞一笑：“何必跟他动怒？”
    容九薄怒未消：“我就不许别人说你不好。”
    沈丞浅笑：“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只要阿九知道为夫的好，便足矣。”
    容九骄傲道：“我相公，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一个。”
    “我再去落霞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阿九呢？”
    “我回府翻一翻医书，看有没有什么药，用了之后，能让人在几日之内，便容光焕发。”
    两人分头行事，容九回公主府翻看医术，差不多将所有的医书都翻完了，也一无所获。
    这时，魏太傅登门拜访。
    容九捏了捏酸疼的脖子，起身去了花厅，苏嬷嬷奉上一盏菊花茶，便退下了。
    菊花明目，茶盏里热气氤氲，扑到眼睛上，容九只觉得眼睛没那么干涩了。
    “太傅大人前来，是为了程家父子？”
    “那程家父子，不依不饶，跪在紫宸殿外，要陛下严惩贵妃，公主可有什么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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