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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也不愿多说,起身要走,萧玉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香囊,煞白带青的脸上,神情复杂,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姑母,是你和宁王害死了二哥,是不是?”
萧玉质问萧若,声音里,甚至都带了一丝颤抖,似是在压抑什么。
萧丞相脸色倏忽大变,胸口血气翻涌而上,不知是惊,还是怒。
萧若看着萧玉手里的香囊,惊得脱口道:“你怎么会有这个香囊?”
容九让人散布消息,这个香囊,是暗卫从宁王府搜出来的。
前些日子,宁王日日戴在身上,可如今却锁在暗格里,萧玉想起容九在刑部大堂说的那些话,便拿去找慕容老爷子,结果证实,这香囊被毒药浸染过。
虽然早已了然于心,可亲口听到,萧玉的脸,更白了几分,只觉得心口处,撕裂般地疼,便有汹涌泪意,冲上眼眶。
“姑母是承认了,承认是你和宁王害死了二哥,你从小看着二哥长大,视他为亲生,你怎么狠得下心?姑母,你是我们的姑母,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第849章 新仇旧恨
心口一阵钝痛,好像被利刃剜过,萧玉眼睫一眨,眼泪便掉下来了,怒声叱问:“母亲死的时候,二哥死的时候,姑母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萧若神色一滞,眼里也蒙上水雾:“对你,对昀儿,这一份舐犊之情,从无作假,纵然有利用算计,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是萧家背弃我在先,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萧家逼我的。”
萧玉紧攥着手中的香囊,情绪更为激动,她已彻底被击溃,整个人看起来状若癫狂:“明明是姑母为了一己之怨,怎么还能说得如此堂皇冠冕?容九是萧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为何还要和她联手一起害死二哥?”
萧若看她这个样子,心底沉痛,却还是狠心问道:“昀儿不死,死的便是宁王,玉儿,如果我和大哥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救谁?”
萧玉身子一僵,脸色顷刻间,转为晦暗。
萧丞相冷然大怒,狠狠指向萧若:“你杀死昀儿,竟没有一丝悔意愧疚,容九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事已至此,说这些已无意义,从今往后,”萧若却已经冷静下来,顿了顿,终于道,“从今往后,我和萧家,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我们各凭本事。”
萧丞相眼底一缩,冷怒喝骂:“我是你大哥,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当日,我从护国寺回来,听到太子被废,我心忧如焚,跑来找大哥商议对策,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在大哥身上。”萧若说着,抬手指向门外,“我站在那里,听诀儿怨恨宁王让萧家功亏一篑,我从小放在掌心里疼护的侄儿,字字句句,骂我儿子是废物,而我最信赖的大哥,”
萧若说着,冷冷地看着萧丞相:“大哥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萧丞相冷着脸,没有说话。
萧若冷笑了一下,眼底却笑出了泪,看着外间的灼灼烈日:“我永远记得,那一日,倾盆大雨,雨水打在身上好冷,好冷,我好绝望,当我回到宁王府,看到我最为得意的儿子,醉得像一滩烂泥,我的心里除了痛,只有恨,满心的恨,谁害我们母子至此,我便要千百倍奉还,玉儿,你现在对我有多恨,我对萧家就有多恨!”
萧玉看着萧若走远,声音低不可闻,却又清晰无比:“萧家如今众叛亲离,父亲满意了?太后一生工于心计,算无遗策,怕也算不到会有今日。”
萧丞相发怒:“难道你也想学你姑母,背叛萧家?”
萧玉心灰意冷,失望地转身出去:“父亲杀人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我不可以,那个人是我姑母,是疼我护我的姑母,我恨她,但我不会杀她,倘若如此,让父亲觉得我背叛了萧家,那便算是吧。”
萧若从萧家出来,上了马车后,整个人如脱力了般,瘫软在马车里。
她忽然闭上了眼,眼泪便从眼角滑落。
从这一刻起,她便要抛弃萧家女儿的身份,和萧家的任何人,再无情分,有的,只是新仇旧恨,不死不休。
第850章 认错人了
宁王的太子之位被废了后,便一直闲赋在家,楚帝突然准许他入朝议事,不少人都惊得不轻。
楚洵如今远在秦州,楚帝又重新重视起这个长子,大臣们心思各异,对宁王的态度也不一。
宁王入朝后,便和萧家明争暗斗,势成水火。
有些人便也看出了端倪,容九如今下落不明,楚帝这是要借宁王,牵制萧家,等楚洵回朝。
宁王,楚帝曾经最为宠爱的嫡长子,已经成了楚帝手里的一把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楚洵铺路。
楚洵本就得尽民心,等秦州水渠筑成,只怕要四方臣服,人心归一了。
宁王是再也无缘皇位。
当宁王和萧家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容九一行人也到了西凌。
容九为掩藏行踪,便以男装示人,陵月便改口道:“主子,过了前面的苍山崖,离西凌的帝都便不远了。”
容九高踞马上,手上握着缰绳,看天际残阳如血,一抹抹横斜在天边,便道:“我们加紧赶路,天黑前进城。”
“是。”
几人挥动马鞭,策马狂奔,快要出苍山崖时,突然马蹄声声,前方烟尘滚滚,转瞬便已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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