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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月冷笑:“不是你说的,要下跪磕头?”
嫣儿气得吐血。
安平公主怒气骇人,她身为嫡公主,万千尊荣于一身,下嫁给岭南王,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人敢给她难堪,更别说打她的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安平公主目光阴恨地盯着容九,目眦欲裂道:“你们冲撞本公主在先,意图谋害在后,嫣儿,去告官,将这些贱婢抓起来处死!”
容九冷冷勾唇:“这里是长安,不是岭南王府一手遮天的地方,想要恶人先告状,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安平公主满面阴沉:“岭南王府手握重兵,连父皇都不敢轻易得罪,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本公主耀武扬威!”
容九微勾的唇角,掠过一抹讥诮:“我本还好奇,能助宁王与萧家势均力敌,会是个怎样厉害的人,原来,离了萧若,她的一双儿女,不过如此。”
安宁公主神情僵滞,惊愕道:“你,你是容九!”
容九冷笑,缓步上了石阶,对陵月道:“安平公主以下犯上,扬言要将本公主千刀万剐,小月儿,你进宫一趟,请父皇主持公道。”
“是。”陵月驾着马车,往宫门而去。
安平公主又恨又怒又惊,想拦下容九,容九已经进了公主府。
嫣儿吓懵了,颤着嘴唇道:“公主,该怎么办?”
安平公主心口憋着怒气,重重地扇了嫣儿一个耳光:“你自己惹的祸,连累了本公主,还有脸问?若父皇责怪,本公主非扒了你的贱皮!”
安平公主的神色太狰狞,牵动脸上的伤痕,疼得直抽冷气。
嫣儿怕得六神无主,却不敢求饶,嗫嚅道:“公主,不如我们先回府。”
安平公主阴冷呵斥:“还不快扶本公主上马车。”
“是,是。”
嫣儿忍着痛,连忙扶着安宁公主上了马车。
容九一回来,颜总管就禀道:“公主,安平公主登门拜访,不过被我挡了回去。”
容九道:“我在门前遇到了,送上门找抽,正好给我们一个削弱宁王势力的机会。”
陵月进宫跟楚帝禀明,楚帝瞬间领会容九的深意,当即下旨,让安平公主以妇德为先,更让她动身回岭南。
这旨意一下,安平公主气得拂落案上的茶具,怒气冲天道:“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竟敢这么对我?容九打我的脸还不够,还让我以妇德为先,这旨意一下,我就是长安城最大的笑话,容九不过一个贱人,我才他的亲生女儿!”
萧若看着她狰狞的癫狂之态,波澜不惊地坐着饮茶,安平公主怨气更甚:“什么时候了,母亲还有心情喝茶?”
第951章 另有谋算
萧若慢慢地喝着茶:“事已至此,动怒有什么用?动怒,就能让你父皇收回旨意?”
安平公主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气未减,阴沉道:“容九那贱人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父皇需要我们母子牵制萧家,便默许宁王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容九回来了,我们就是弃子,朝堂之上,多少人见风使舵,这旨意一下,还会有谁支持宁王?哪怕那些已经收拢的势力,也会心生二意,让你去公主府拉拢容九,你不但把人得罪了,还给了她对付我们的机会,如今,你还要怪谁?”
萧若终于抬眼看她,目光犀利,安平公主眼底闪过怨毒之色,衬着脸上的那道红痕,格外的狰狞。
“母亲这是在怪我?难道我堂堂公主,要任人羞辱奚落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势不予人,岂能不低头?”
“母亲隐忍至今,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对你弃之如敝履,母亲被废,被休弃,被利用,又有谁来同情你?”
这是萧若心底最深的伤,如一根刺,被安平公主这样毫不留情地拔出来,剜得心口血肉模糊。
手中的茶盏猛地被握紧,萧若眉间阴沉。
屋里陡静,安平公主的身子一瞬间僵硬住了,惊觉失言,目光闪了闪:“母亲,”
还是一国皇后时,也如安平公主这般骄傲凌人,才会一败涂地,下场凄惨,若非经历大悲大苦,怎么会明白,唯有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有资格图谋日后。
倘若她尊贵如前,萧家一心辅佐宁王,宁王是未来的储君,得楚帝爱重,或许,安平公主永远不明白,才是好事。
可惜,大梦已醒,难以重来。
萧若敛下心头的沉痛怒意,看着安平公主道:“唯今之计是想个法子留在长安,还有,不要去招惹容九,你日后留在长安,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对手。”
萧若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安平公主都不会听进去,便也也不多言。
有些事情要自己亲身经历,才能大彻大悟,宁王不得帝心,她又被楚帝休弃,没了之前的尊荣权势,以安平公主嚣张凌人的性子,岭南王未必还会再容忍她,让她在长安磨磨心性,日后回岭南,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天色将晚,西市依旧热闹,元菀把铺子交给沁儿,去了公主府。
元菀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放到容九手里,温婉笑道:“九娘,这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符,你带着它,能保佑你顺遂平安。”
容九笑中带暖:“谢谢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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