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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婶可催你们了,姝儿明日是想求男孩,还是女孩?”
云小郡主脸颊微红,羞赧地说了句:“说了就不灵验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闭门鼓声声催人,云小郡主才起身离开。
整个长安,宵禁后,还能出入自如的,除了容九,再也其他人。
天色不早,陵月让人摆膳,一边给容九盛汤,一边道:“从长安道护国寺,要小半日,来回奔波太累,公主不如在护国寺多住一日。”
容九淡声道:“也好。”
“那我这就去收拾,准备一下明日出行的东西。”
第二日,承天门上的鼓声一响,容九便醒来了,仍是一身高雅的素衣。
容九坐在镜前绾发,云鬓如墨,只斜斜地别着一支木簪。
陵月看着镜子里,清艳姝丽的容色,笑道:“公主就算不梳妆打扮,也能把那些世家贵女给比下去。”
容九摩挲了下木簪上的卷草花纹,笑了笑,问道:“沐风可有传回消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陵月点头,回道:“就这几日。”
“信上可有提到,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宁王此次行事,布局周全,干净利落,好在一线天附近住了不少的百姓,沈大人暗访探查,这才耽搁了几日。”
容九收拾妥当,刚用完早膳,颜总管脚步匆匆而来:“小姐,燕王府和云王府的马车到了。”
容九道:“我这就出去,让他们稍等片刻。”
颜总管颔首应下,又转身出去,吩咐下人备车。
第981章 冤家路窄
容九转过回廊,来到前院,就看见门前停了两辆马车,云小郡主掀起车帘瞧见她,连忙跳下马车:“阿九姐姐,我和你同坐一车。”
容九笑着走来,一边应声,一边朝马车上的燕王妃和云王妃,还有平阳郡主颔首致意:“让大家久等了。”
云王妃笑道:“姝儿这孩子成了亲了,也这般急急燥燥,早早地便来云王府催促,是我们来早了。”
“怎么不见阿璃?”
自成亲后,楚璃和云小郡主向来形影不离,他又是个爱凑热闹的,如此盛会,竟然没看见他,容九当真有些意外。
燕王妃的神情之中,暗藏了一丝怅然:“璃儿说课业繁重,就不去了,他终是长大了,知道轻重了。”
楚璃的性子,颇像陈掌柜,不喜朝堂纷争,亦无心入朝,定是楚洵的死讯,激起他心中的恨意,想要入朝对付宁王和萧家,更想为楚洵担起社稷重任,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容九心里忽然有些感伤,和云小郡主上了马车后,陵月手中的马鞭一挥,马车缓缓行驶。
容九闲来无事,便拿了本书卷翻看。
天色尚早,却有不少往护国寺而去,云小郡主突然“咦”了一声,容九从书卷里抬起目光:“怎么了?”
“前面那辆是宁王府的马车,安平公主和萧氏,一个伤重,一个病重,不好好在宁王府休养,去护国寺做什么?”
安平公主伤得有多重,容九是知道的,刑部的各种刑具,几乎在她身上招呼了一遍,那一身伤,没有一个多月,是下不了床的。
容九微微掀起车帘,瞧了一眼,果然是宁王府的马车,声音微淡道:“姝儿昨日不是说,护国寺的祈福树颇为应验吗,大概便是为此吧。”
云小郡主沉着脸,冷哼道:“她们害死七哥,还想求得神佛庇佑,真是恬不知耻。”
“若是求神拜佛有用,这世上,又何来那么多不如意之事?”
“七哥死得那么惨,我就是看不得她们快活。”
“快活得了一时,却快活不了一世,岭南王府私采金矿,罪证确凿,锦绣荣宠又能握得住几日?岭南王府一倒,宁王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要收拾他,何其容易。”
“我虽然帮不上姐姐什么,但燕王府和云王府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容九轻笑,道:“天色还早,到护国寺还要小半日,姝儿还是先睡一觉,到了,我再叫你。”
容九这么一说,云小郡主当真觉得有些困倦,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萧若解了毒,身子好了许多,安平公主却是伤得极重,让她在府中静心休养,她却非要去护国寺,为岭南王府上下祈福。
怕太颠簸,震开她身上的伤口,宁王府的马车行得慢,很快就落在了后头,晨风吹起车帘的一角。
安平公主两眼阴沉,恨恨道:“母亲你看,前面那辆是不是那贱人的马车?”
萧若眼波微动,“嗯”了一声,心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安平公主眼底狠光一闪,吩咐车夫道:“给我撞上去!”
第982章 誓不为人
“胡闹!”萧若面色顿变,冲口低斥了一句,很快又缓了神色,“她身边的那个女护卫武功高强,岂能让我们占到便宜,若是再有个好歹,你便是伤上加伤。”
安平公主愤恨难平,面容有些扭曲:“这贱人害我至此,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萧若温言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知道你心里恨,但我们势不如人,便要隐忍戒躁。”
怒火憋在心口发作不得,安平公主神色更为狰狞。
出了长安城,便是山道,车轱辘压着山石,颠簸不已。
陵月耳力好,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底冷光沉了沉,手中的马鞭一扬,一颗石子被卷起来,直直地朝后面的马车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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