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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父亲成全。”元蓁打断他,屈膝跪在他面前。
元崇看她如此执迷不悟,恼怒到了极致,反而没了脾气,沉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阻拦你,但愿你不会有后悔的一日。”
元蓁俯身磕头,眼底闪过阴狠的寒光,声音却平淡无波:“多谢父亲成全,蓁儿绝不会让父亲有两难的境地。”
她一定会在嫁进阮家之前,就毁了阮家。
元蓁誓死也要嫁进阮家,两家很快便商定了婚期,年前成婚。
自从阮成峰被容九握住把柄,萧丞相又再三叮嘱,阮靖便很少再去丞相府,这一日,却是萧丞相派暗卫来请,阮靖心中略有惊诧。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萧丞相道:“元崇都已率军回朝,云瑾迟迟不回,陛下却放之任之,定有什么谋划,明日上朝,你探一探陛下的口风。”
阮靖也觉得事情颇为蹊跷,若有所思道:“这其中,兴许还有九公主的布局,当初陛下令云王爷率十万大军,支援北燕,九公主却让瑾世子带着火器攻打临汾城,若不是九公主从中作梗,南楚早该乱起来,大人又何至于折损在朝中的势力。”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只要弄清他们的意图,我们便可伺机而动,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想要弄清他们的意图,只能从九公主身上下手,可她如今不在长安,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萧丞相目色深沉,隐隐有精光闪动,对阮靖道:“想个法子,逼她回长安。”
“好,府中正在筹备峰儿的婚事,我先行告辞了。”
“嗯。”
阮靖一走,暗卫便现身:“大人这是在试探阮大人?”
萧丞相淡淡嘲讽道:“人有私心,皆因利益二字,又有什么信任可言?”
“可据暗卫来报,阮家并无任何异常。”
“阮家与将军府联姻,等于是攀上了容九,以萧家如今的处境,阮靖岂会不为阮家打算?本相当初让阮靖将计就计,去将军府提亲,取信容九,如今想来,倒是失算了。”
萧丞相狠辣多疑,连至亲心腹都信不过,更别说因为阮成峰,萧家在朝中的势力,差点被容九连根拔起。
暗卫道:“九公主犹如一块铁板,我们无从下手,若阮大人真的倒戈,未尝不是个机会,借着阮大人,将九公主和云王府一网打尽。”
萧丞相何尝没有想过,但容九对阮靖似乎不太信任,一个不慎,反被她利用,萧家便再无翻身之日。
“护国寺那边如何了?”
“我们的人,已借宿在护国寺,寺中戒备森严,不好下手,只是,云王妃并无回长安的打算。”
“不急,年关将至,她们总要回来的。”
第1166章 最恨党争
阮靖并不知道萧丞相已经猜忌他了,第二日早朝,赵公公扬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阮靖忽地出列,拱手对楚帝道:“陛下,臣有事要奏,西凌和北燕已经议和,却迟迟不见瑾世子班师回朝,臣以为,此事颇为蹊跷。”
楚帝目光沉沉地看向阮靖,面无情绪地问道:“阮爱卿觉得有何蹊跷?”
圣心难测,阮靖斟酌道:“如今战事已平,瑾世子率大军驻守临汾城,全无回朝之意,不知是何意。”
武安侯府和云王府不对付,谢慎趁机落井下石,也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阮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云瑾一介武将,如何懂得治理政务,臣以为陛下应召云瑾回朝。”
楚帝看向云王爷,直接道:“云卿,阮爱卿和谢爱卿,说你云王府有谋反之心,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楚帝虽未动怒,可这话,话里有话,若是一个不慎,便是诬陷重臣的大罪。
阮靖后背沁出冷汗,慌忙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是担心出了什么变故,才会有此疑问。”
云瑾久不还朝,定有古怪,楚帝非但没有猜疑,反而袒护云王府,谢慎正为先前的鲁莽懊恼,一听阮靖这话,便也开口道:“九公主慧眼识珠,岂会识人不明,且云王府世代忠烈,怎么会有反心,陛下误会臣了。”
云王爷冷笑了一下:“满朝大臣,谁还不知你我两家的恩怨,本王还以为武安侯这是要趁机落井下石呢,若是如此,堂堂侯爷,如此一副小人的嘴脸,当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谢慎被当殿奚落,面色涨得通红。
云王爷也不管他的脸色如何难看,对楚帝说道:“临汾城如今虽已是南楚之地,但城中百姓世代皆为西凌子民,若此时率军回朝,只怕城中会有异动,攻下临汾城之时,犬子便把此事写在奏章之中,连同捷报,一起送回长安。”
“奏折朕已经看了,也已准了。”
楚帝说着,看着阮靖,阮靖心头一沉,便听楚帝雷霆之怒:“阮爱卿当真是忧国忧民,不如日后就由你替朕批阅奏折如何?或者,朕的这个位置,由你阮家来坐如何?”
阮靖浑身打颤,惶恐地跪地请罪:“陛下,臣为陛下,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绝无僭越不臣之心,请陛下明鉴。”
楚帝冷厉道:“朕最恨党争,你们若不是真心为朕分忧,趁早把位置让出来,我泱泱大国,多的忠君为国的能人贤才,朕的江山,不需要奸佞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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