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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满长安的茶楼酒肆,都在说花妖摄魂,凶手就是要让世人觉得,这些凶残诡异的命案,全是花妖所为。
    容九问赵庄主:“死者可是山庄里的人?”
    赵庄主看着她身上的衣裙,说道:“是府里的丫鬟。”
    说着,看向管家,管家点头道:“是白芷,府里花匠的女儿,平日里做些洒扫的活儿,帮着花匠一起侍弄花田里的花。”
    容九蹲下身,检验了一番,白芷脸上带着笑容,在月色下,格外的诡异瘆人。
    容九看着她心口处的伤口,又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道:“不是什么花妖摄魂,是死者剖开自己的胸腔,把心挖出来的。”
    众人骇然,难以置信道:“剖开胸膛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把心挖出来了?”
    容九拿起石案上的酒坛闻了闻,酒坛已经空了,问花临:“这是你刚才喝的那坛酒?”
    花临脸色惨白,接过酒坛闻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清醇的酒香:“应该是,不过,我只喝了小半坛。”
    “死者身上有酒气,剩下的半坛酒,死者喝了。”容九看着白芷脸上的笑容,道,“酒里被下了曼陀罗,曼陀罗能致幻,死者陷在幻境里,以为是一场美梦,结果,却是亲手剖开了自己的胸腔,挖出了心。”
    众人只觉得骇人听闻,脸色变了又变。
    山庄里种有曼陀罗花,人人都能轻易得到。
    酒放在酒窖里,任何人都可以接触得到,想要在酒里下药也是轻而易举的,但凶手怎么能肯定,被下了药的那一坛酒,就一定会送到花临的手上?
    穆清寒神色肃冷,似蒙着一层阴霾,问众人:“今夜,还有谁也都喝了酒?”
    在场的不少人,都表示自己也喝了酒。
    那么多人都没事,偏偏花临这一坛酒被下了曼陀罗。
    花临喝酒只是一时兴起,凶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喝酒,喝的又会是哪一坛酒,所以,酒窖里的酒是没有问题的,凶手是在琼花台才下了药。
    凶手处心积虑,却又不是为了取他性命。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丞眸色渐冷,乌黑清浅的眸子幽深若渊,抿着唇问花临:“你喝酒时,可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第1744章 手段拙劣
    花临细想了一番,说道:“我正要喝酒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黑影落进湖里,吓了一大跳,上前查看的时候,可天色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琼花台下,湖水幽深静谧,沈丞望着湖面,道:“凶手故意引开你,是为了在酒坛里下药,从琼花台到花园,大概要半柱香的时间,山庄里守卫森严,凶手带着你,还要不被人发现,可见凶手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此次来贺寿的,全都是门派宗主,哪一个不是武功高强?
    这些人,平时受人巴结敬慕,突然间成了杀人嫌犯,一个个都沉着脸。
    有人不忿,怒声质问道:“老子要杀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何须那么麻烦?”
    “清者自清,大理寺凭证据断案,断不会冤枉任何人,诸位若是没有杀人,又有何惧?”沈丞淡冷地看着众人,“在命案查清之前,诸位不得离开天下山庄半步,还望诸位体谅。”
    “笑话!”那人脸色阴郁至极,怒目嚷道,“老子又没杀人,凭什么不能离开山庄?你要是一月都查不清真相,老子就得困在山庄一月吗?”
    “诸位都是有名望的人,想必也不想背着污名,受江湖人耻笑。”
    沈丞神色清淡地看着他,身上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得人不敢造次。
    那人心头震颤了一下,很快,又面无表情,却也没有再吭声。
    赵庄主让人把尸体抬下去,清理琼花台,众人各自回屋。
    容九并无困意,趴在窗框上,托腮看着满天繁星:“凶手迷晕花临,却又不杀他,反而对白芷下手,做这么多事,不过是为接下来要杀的人做铺垫,毕竟之前,凶手杀的都是凤临馆的人。”
    沈丞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白芷剖胸挖心的时候,花临刚好被吊在树上,凶手故意引我们去花园,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好洗清嫌疑,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不杀花临的原因,可惜,手段太拙劣,被阿九识破了。”
    “大半夜的,能让白芷毫无防备地喝下小半坛的酒,凶手和她一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这些事情,穆清寒会去查清,忙了大半夜,又费神想这些,也不嫌累?”
    容九扬眸看他,扬唇笑道:“我们原也是为了这个命案,才来的山庄,相公,凶手接下来要杀的人,是我,还是山庄里的谁?”
    沈丞凝视着她,眸光温柔如月色:“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你也不许以身为饵。”
    容九目光一闪,侧首去看那轮明月,但又觉得这样太心虚,便又回眸看他:“凶手武功高强,我又打不过他,以身为饵太危险了,我才不去送命。”
    沈丞也不拆穿她:“阿九知道最好。”
    容九抬手,环上他的脖颈,笑盈盈道:“我最听相公的话了,相公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沈丞含笑不言,似是在思量她话里的真假,容九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慌,便道:“相公,你在这么看着我,我都想亲你了。”
    沈丞唇角勾起浅笑,在她唇上清浅一吻:“夜深了,阿九,我们该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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