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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活该。”
山中雾岚隐隐,雨雾从四面八方飞落进来,落在元瑢眉间,深沉如冰。
这些贱民,竟敢诋毁他的清歌,该死!
元瑢全身戾气涌动,若是之前,只怕会暴打这几人一顿。
如今在军营里磨炼了一番,倒是沉稳了不少。
天色将明未明,城门未开,众人聚在火堆旁,聊得兴致高昂。
“陛下怎么还没降罪穆家?”
“我侄儿在天牢当差,据他说,穆家大小姐抵死不认,还出口辱骂九公主。”
“这种人就该用刑,大刑一伺候就老实人。”
元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都想把那人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穆清歌挑唆穆妃谋害容九,以陛下护犊子的性情,穆清歌死罪难逃了。
可她不认罪,就得遭罪。
只要一想到穆清歌正在天牢里受尽酷刑,元瑢心底就一阵阵的抽痛,满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救她。
众人聊了一会儿,很快又转开话题,聊其他事情了。
元瑢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两人交换的定亲信物,他忧急地望向长安城的方向,恨不得飞身闯进天牢,将穆清歌揪出来。
下了一夜,雨势渐停,天边的启明星绕着一层迷蒙,朦胧微亮。
许久,有浅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而来,天光一片大盛。
元瑢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城门而去。
第1797章 口无遮拦
元瑢直接去了天牢,却被阻拦在外。
狱卒喝道:“天牢重地,擅闯者死,快走!”
“小爷你也敢拦,活腻了,赶紧给我让开!”
元瑢大怒,说着,就要往进闯。
那两个狱卒,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刀,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自然是认得元瑢,两人虽然身份低微,却并不畏惧元瑢,其中一人凛然道:“就是元大将军来了,若无陛下旨意,他也进不去。”
“你!”元瑢青筋暴跳,怒不可遏。
狱卒冷然道:“天牢里关着的,都是重犯要犯,出不得半点差错,元大公子还是请回吧,以免事情闹大,小的人头落地事小,连累将军府无法收场就不好了。”
元瑢心头一凛,僵着脸,在天牢门口站了一会儿,愤愤然地翻身上马,回将军府了。
元瑢回将军府时,元崇还没下朝回府。
阿四看见他回来,惊喜道:“公子,你怎么回来了?想死奴才了。”
元瑢翻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马鞭扔到他怀里:“小爷我饿死了,赶紧让人摆膳。”
“是。”阿四高声地对那些丫鬟道,“没听见公子说的,快去摆膳,想要饿死公子不成,还不快去。”
很快,丫鬟便端着早膳鱼贯而入,元瑢饿狠了,埋头狼吞虎咽。
吃完早饭,又让人打水,洗了个澡,吩咐阿四道:“小爷我先去睡一觉,我父亲要是下朝回来,赶紧叫醒我。”
“公子安心睡吧,将军回来,奴才一定叫你。”
赶了一夜路,元瑢倒头就睡。
自从元菀掌管府中的中馈,便很少去玉颜坊了,正坐在案后打着算盘,核算账目。
沁儿端着一碗燕窝进来,搁到她面前:“小姐早膳都没怎么吃,再不吃点东西,哪有力气算账。”
元菀头也没抬:“先放一旁,我等下就吃。”
沁儿道:“小姐,大公子回来了。”
元瑢和穆清歌定亲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穆清歌被关入天牢,元瑢此时回来,难道是为了她?
元菀翻着账本的手一顿,抬起头,问道:“父亲回来了吗?”
沁儿看着屋外的日头,道:“将军应该还没下朝,小姐,大公子好像是赶了一夜的路,难道是为了穆大小姐?”
元菀沉吟着点了点头。
沁儿愤懑道:“虽然不是穆大小姐谋害九公主,却是她挑唆的,这种蛇蝎女人,大公子还连夜从军营赶回来,他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沁儿!”元菀淡着神色看她,“以后切莫再这般口无遮拦,这话若是被大哥知道,少不得要责罚你一顿。”
“小姐,沁儿是担心你,”沁儿皱着眉,忧心忡忡道,“穆大小姐要是嫁进来,一定容不下小姐的,她又掌管府中中馈,小姐的处境,只怕比夫人还在时更艰难。”
“她未必嫁得进来,两家虽没正式定亲,却是交换了信物,长安城中,却无人知道这件事情,说明父亲并不想与穆家结亲,穆家眼下触了龙鳞,父亲就更不会想与穆家结亲。”
“大公子被他迷了心,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第1798章 才能醒悟
“父亲才是一家之主,大哥不管怎么闹,胳膊都拧不过大腿。”
说罢,元菀低着头,又重新翻看账本。
沁儿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笑容:“小姐还是先把燕窝吃了,省得奴婢在这里盯着你,扰了你算账。”
元菀一笑,依言把燕窝吃了。
朝堂上,因为穆清歌拒不认罪,楚帝想要处置穆家,穆家一党又跪请楚帝三思,楚帝气得哦,都想把人拉出去砍了。
可他是明君,不能干这种事情。
于是,楚帝当殿提拔了翰林院的两个寒门官员。
丞相一职,如今由魏太傅和裴太师暂代,这两人都是楚帝的心腹,如今又提拔了寒门官员,楚帝这是要将穆家一党边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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