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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抬抬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笑道:“这一路辛苦你们了,安州那边可都处理妥当?”
楚十七回道:“萧丞相的暗卫已经都被萧玉清楚干净了,据我和十一所查,安州仍有不少萧家的暗卫,暂时未有异动。”
容九了然:“他们听命于萧玉,萧玉不反,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反心。”
楚十七道:“人心隔肚皮,萧玉是真的隐居安州,还是暗中养精蓄锐,我们不得而知,公主不得不防。”
“萧玉留着那些暗卫,是为了萧炎。”容九看向沈丞,“相公有心将萧炎留在身边,也是为此?”
看重他的聪慧是其一,其二也是担心萧玉只是暂时隐忍,躲在安州养精蓄锐。
日后,萧炎长大成人,继承萧家,若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正直为民,那萧家暗卫在他手中,便没有可担忧的。
沈丞淡笑:“萧炎能一个人从安州逃到长安,足以可见其不凡,与其防着萧玉,不如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以绝后患。”
世人都道容九谋略过人,可比起沈丞,她还是略输一筹,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若非沈丞,她早已一败涂地,只不过,他甘愿敛下风华,在她身后护着她,成就她。
楚十七和楚十一复命完便退下了,容九托着腮看着沈丞,在她的注视下,沈丞温柔浅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么看着我?”
容九微微笑起来:“难怪那些楚卫都甘愿听你号令,我还以为他们是看着我的面子上,原来是我家相公掌握全局,令他们甘愿臣服。”
沈丞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在日光的映衬下,光彩夺目,一时有些恍惚。
这下轮到容九呆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没有。”沈丞抬手抚上她的脸,“阿九如此光芒耀目,为夫又怎能黯了你的光芒。”
容九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温润似玉的指腹:“相公是星月之辉,是我沾了相公的光。”
在这样宁静的午后,两人指尖相缠,相互依偎,沈丞想起那些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过往,心里一片安然满足。
窗外的蝉鸣稀稀疏疏,容九靠着他便有些倦了,沈丞想抱她回榻上,可看着手背上的蝴蝶结,一阵失笑。
“阿九若是困了,就去榻上歇一歇。”
“不一起吗?”
“等下还要去给暮儿他们授课。”
“不是手受伤了吗?”
“无碍。”
容九“哦”了一声,爬到榻上躺下。
很多事情,楚卫都是直接禀报沈丞,只因美人相公太过宠妻,不想她过多操劳。
容九想起秋娘的事情,便侧着脸看他:“这两日,秋娘可有什么动作?”
沈丞轻声道:“有楚卫看着,她再有心思,也出不了房门。”
能被穆衍看重,心机自然不一般,容九闻言,放心下来,沈丞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睡觉。
第1869章 心病难愈
养了数日,两人的伤都好了大半,如今时值盛夏,天气最是炎热,屋里摆了两三个冰盆,容九才觉得凉快了些。
这要是月底回去,坐在马车里,没有冰盆,岂不是跟闷在蒸笼里是一样?
容九叹了一口气,见小白趴在了冰盆旁,一时玩心大起:“天这么热,小白,我帮你把毛剃了吧?”
小白懒懒地瞅了她一眼,又继续打盹,一副“你要是无聊,就去祸害穆衍”的表情。
容九伸手戳了戳它,小白恼了,一爪子拍过去,不耐烦地朝她呲牙。
敢动貂爷一根毛,貂爷弄死你!
“再呲牙,我把灏儿抱过来。”
小灏儿以为小白是狗,最喜欢撸它的毛,小白最是惜身,岂会让他给祸祸了,小白一跑,小灏儿以为小白是跟他玩,便爬着追过去。
小白呲了呲牙,傲娇地一个转身,甩了她一个肥嘟嘟的屁股。
陵月端着一碟冰镇过的甜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容九嘴角抽了抽,不由笑了。
沈丞傲娇,沈暮傲娇,连小白也傲娇,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容九似是看懂了陵月的笑意,用竹签叉了一块甜瓜:“它又不是人。”
小白鼻子一动,转过身来,两只小肥爪抓着竹签,也叉了一块甜瓜,也不计较容九说他不是人。
他是貂爷,灵兽之王,谁稀罕做人!
甜瓜清甜,冰镇后更是爽口,容九道:“好甜,哪儿买的?明日多买些。”
陵月笑道:“顾将军命人送来的。”
穆家有片果园,容九是知道的,里面的瓜果都是瓜农精心伺候着的,难怪比外面卖的甜。
陵月又道:“顾将军说,果园里的瓜果都熟了,正好她明日休沐,邀公主去穆家玩。”
“我知道了,”容九又吃了一块,“这瓜真甜,给沈丞和暮儿他们也切一盘过去,还有娘和小青萝也送些过去。”
陵月应下,看着她的脚踝,道:“公主脚伤未好,去果园摘瓜,恐怕会不便。”
“我就在一旁吃瓜,不会下地的,临别在即,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夕了。”
容九感叹了一句,小白吭哧吭哧,一盘瓜几乎都进了它的肚子,却还意犹未尽。
一双金瞳圆溜溜的,别扭又傲娇地看着她。
貂爷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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