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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打量后,市长夫人觉得,自己把容程的女伴错认成了这位苏家千金还真是眼瞎,两个人无论从相貌、气质、修养都相差太远,除了都姓苏,其它一点都不像。
    她本来还想要拍下那条珍珠项链,当成给儿媳的订婚礼物,结果却被这个不开眼的给拍走了,还牵扯上了官司纠纷,法院的人都打电话过来,说那条项链先不能带走。
    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麻烦!
    市长夫人联想到刚才知道的内情,脸上颜色愈发不好看了。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招待不周,慈善晚宴的名声不用苏小姐操心,下一次的慈善晚宴,苏小姐能不能参加还不知道呢!”
    苏沐颜一时语塞,正想再缓和两句,却听见市长夫人马上又说。
    “那项链的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有银行的律师突然找过来,说你们苏家现在有大堆的案子即将起诉,银行已经申请了诉前财产保全,你这条项链用的钱可能是从你们家公司里账上走的,必须先扣留。”
    她大惊失色,“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只是律师,又不是法院,有什么权利扣东西!”
    “那是你们之间扯皮的事情,我们不想陷入麻烦,做不了主,要真不是公司的钱是你苏小姐自己的,这项链迟早会还给你。”
    苏沐颜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晚宴会场。
    她心知,那条珍珠项链,九成九是回不到她手中来了,除非公司能够转危为安清偿债务,否则银行怎么可能将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
    惆怅间,倏地,她看到一行黑压压的背影。
    是容程,正被保镖们簇拥着,身边与众不同的一抹白色是苏幼青。
    她突然想了起来,苏家欠债的大头,海宁城里银行的大股东,不是容程是谁。
    难怪他不加价了!
    他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苏沐颜恨恨地咬牙切齿,推开从身后赶过来的齐岱川,自己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她卡里的钱,是妈妈偷偷放在她这的,就这么用了一大笔,回家可要怎么交待!
    ————
    隔天,慈善晚宴上的照片陆陆续续流出。
    哪怕容程再没有人缘,他在海宁城里的人气无人能及,加上他深居简出向来神秘,流传在外面的照片极少,哪怕只是简单模糊的侧影,都能让人拿出来讨论。
    媒体不敢大篇幅报导他,倒是他身边的苏幼青,比他占据了更大的版面。
    用词大多极尽溢美之辞,什么身材好气质佳,什么貌美如花艳压全场……总之往不得罪又吸睛的方向描写,写得苏幼青本人看了,也要红脸表示太夸张了。
    小道消息,这位苏小姐即将嫁入容家,容先生在慈善晚宴上拍下的数件珠宝,都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对此,收到首饰苏幼青想说,她笑不出来。
    因为容程,对想坚持拒绝收礼物的她说,“我送给你,你收着就是,不用多想,只要我高兴,这项链送给你和送给猫猫狗狗没有什么区别!”
    苏幼青:……
    突然觉得和猫猫狗狗一个待遇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生气。
    还是福伯考虑得周到,给她搬来一个小型保险箱,让她将首饰存了进去。
    苏幼青睨了福伯一眼,突然想到书中说的,容程母亲的遗物大多损失于当年一场大火,为了了解更多内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平淡的口吻说道:“这样就稳妥了,我还真怕这么贵的东西保存在我这里,万一有个盗窃啊,起火什么的,弄丢了怎么好!”
    “是啊,家里当年也是起了一场火,好多东西都没了。”
    “啊……这里起过火?”
    明知道现在半山腰的房子是后来建造的,苏幼青依旧装作吃惊的样子。
    “不,不是在这里,是老宅,还烧死了我一个好兄弟。”福伯毫无所觉地感概着。
    死了人?
    那场火,一定不一般的大。
    苏幼青陷入沉思。
    第35章 .第三道阴影 ·
    一座建成上百年的宅院, 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哪怕修葺得当,依旧与新的建筑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尤其是在夜晚, 昏黄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茂密的植物遮挡了部分光线, 愈发显得静谧, 甚至带了陈腐的气息。
    苏幼青看到墙上挂的日历,得出离她上次进入梦中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的结论。
    容家似乎依旧没有从女主人去世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宅子里虽然住了不少人,却安静到令人心里发毛。
    福伯从她身边匆匆走过,身形瘦削了稍许,面貌明显更加老态。苏幼青跟上他的脚步, 想探一探情况。
    原来是陈晋生将他叫了过去。
    苏幼青静静站在角落里,照旧做个隐形人,看陈晋生想对他说什么。
    他先是客气的斟了杯茶。
    “一点小事情,要你帮个忙。”
    福伯没有伸手去接那杯茶。
    “不敢当,有什么事情, 先生您直说。”
    陈晋生脸上僵硬了一瞬。
    容芸去世了这么久,他自觉应该已经成了容家的老大, 但就是这些冥顽不灵的老人,始终不肯改口叫他老爷,一如从前一般喊,一口一个先生。
    在外人听来“先生”二字是尊称,但他听到时却觉得格外刺耳。
    仿佛每一声都是在提醒他, 他陈晋生作为上门女婿,对于容家始终是个外人, 哪怕住在这座宅子里,这座宅子所代表的地位和财富,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全都属于那个屁都不懂还只会哭着要妈妈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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