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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徐崇瑞在苏幼青的名字下用红笔重重划了一横,圈了出来,和另一部分随机挑选出来的人安排了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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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什么,要我去花圃里拔草?”
收到通知时,苏幼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春季万物生长,窗外艳阳高照,花圃里的杂草生机勃勃,几天就长成了青青草原,的确将原本打理得挺好的庭院衬得略显杂乱,但这些苗木的事情,原本一直有专门负责园艺的佣人打理,为什么喊到了她的头上。
“徐先生吩咐的,甭问,问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做出头鸟就会烧到自己头上。”
一起去拔草的,原本只需要管客厅卫生的佣人也是一肚子怨气,“谁叫徐管家心急呢,咱们容宅这么一大片地方,硬是要两天内整理好所有杂草,光管苗木的人来做,不吃不睡也弄不完啊。”
…………
原来徐崇瑞的吩咐啊……
苏幼青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她是容程的特护,在容宅一干人等里向来待遇特殊,待遇高不说,除了和容程有关的杂事其它一概不管,徐崇瑞把她也编到拔草的人里,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真不了解情况。
她要不要去当面问一下,又或者直接去和容程说,抗议徐崇瑞的安排不合理?
纠结了一会儿,苏幼青决定见机行事,没有做出反对的样子,和另几个需要帮工的人一起领了做工需要的手套和遮阳帽。
“苏小姐,你去哪?”
一行人看着苏幼青出了大门后,没有跟着去安排好的地方,反而朝别的方向走,连忙问。
“我去那。”
苏幼青微笑着指了指远处一处花圃。
少爷的……书房……下面……
懂的人带了隐晦的笑,没再坚持要大家跟着一起,反而在心里暗暗期待着,也许会上演一场管家和少爷心尖宠相争的好戏。
苏幼青默默的,认真的在花圃里拔草,除了地方不太对,看上去以点偷懒的意图都没有。时间近午,一直在日头下呆着,阳光有些毒辣,她起先还戴着遮阳帽,后来汗水沁出来,愈发觉得闷热,索性将帽子一摘,直接大剌剌的晒太阳。
若是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容程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偶尔停歇的时间,他会到窗户边上喝上一杯茶或者咖啡。
就看她的运气如何了。
但愿……这小子眼神不要太不灵光。
事实证明,苏幼青选的时机正好,容程的眼神也没让她失望,在她工作得汗流浃背的时候,容程已经看见有人在下面做除草的工作了,只是因为遮阳帽的遮挡,让他只当作是负责苗木的工作人员,没有多在意。
可当苏幼青掀开帽子的那一瞬,他就认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容程欺身到窗户前,眯了眼又看仔细了一次,确定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边拔草边抹汗的人,是原本以为在哪撸猫逗狗躲懒,所以才没来他书房的苏幼青。
他推开了窗户。
“你在,干,什,么!?”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还带着点质疑的怒气,可听在苏幼青耳朵里,却像是夏天里清凉解暑的冰水。她睁大眼抬起头,面上没有丝毫不满委屈,因为计谋得逞反而有点兴冲冲的。
“拔草啊!”
拔草????
容程紧皱了眉,用目光将苏幼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觉认为今天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在他掌控之内的事情,冷冷吐出几个字。
“你给我,上来!”
“好嘞!”
苏幼青扔掉手套,屁颠屁颠地跑上楼,她发誓她是头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往容程身边凑。
“少爷~”
被日头晒久了没有喝水,嗓子干哑,一出声容程就听出不对劲。
再仔细一看,原本白净得像开了美颜滤镜一样的面颊,泛出不正常的红色,明显是晒伤了。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有几缕还跑了出来,看上去颇有点……惨兮兮的。
其实换做常人,在太阳底下劳作一个多小时真不会这么狼狈,苏幼青这具身体皮肤太白,对紫外线有轻微过敏,才导致晒伤反应更重。
容程愣了一瞬,没好气地看她。
“你是过得太闲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无聊到要去拔草?”
苏幼青抹了把汗,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委屈的模样,反而有点不在状况的娇憨。
“听说负责苗木的人手少了,所以被拉去帮忙。”
“徐崇瑞安排的!?”
容程眉毛挑高,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按了电铃,“要徐崇瑞过来一趟。”
又朝苏幼青命令道。
“过来。”
苏幼青依言走了过去,容程抬手,在她被惊得反应过来向后退前,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有些凉,还有些硬的指甲,在面颊上滑过。
一声“啊”卡在嗓子眼里没有发出来,苏幼青战战兢兢,原本就泛红的面庞,更是红得要滴出水,连脖颈都跟着一起发烫。
好在容程只是看了看她的脸,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冷冽的目光里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放开后还摩挲了几下手指,嫌弃般的拿起边上的纸巾擦手。
“他叫你拔草你就拔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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