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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苏幼青摇头。
商业合作的事情,她不懂,宁愿自己留在舞池边休息。
容程知道她是觉得陪一群男人聊生意没意思,留下几个保镖负责她的安全,自己到二楼去了。
容程一啾恃洸走开,就像生人勿近的结界被撤掉一样,对苏幼青好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她一个人站在舞池旁的窗户边,皮肤白皙透亮,唇色饱满,身姿绰约,明艳却不过分张扬,像一幅浓淡合宜的画,每一处落笔都恰到好处,每一处颜色都赏心悦目。
不是醒目的位置,却无端端让人想多看上几眼。
知道她身份的,不会不自量力的过来邀舞,不知道的,会想打听了解——这个女孩到底是城中哪家藏起来的宝贝女儿,怎么从前没有印象。
“小姐,是否能有幸请你跳个舞?”
苏幼青淡笑着摇头,她今晚的舞伴,只会是容程。
连着走了几拨人,知道这位好看的小姐姐高冷得很,动念邀舞的人渐少。
“苏小姐——”一声懒洋洋,拖长了调子的招呼。
还以为又是哪个路人过来邀请跳舞,苏幼青脸上带了礼貌的拒绝,抬头,愣住。
站在她面前的,是陈文原,他如机场那天一身白衣,扮作风度翩翩的模样,看在他人眼里大概有七分倜傥帅气,落在她眼中光剩下轻浮的造作。
大概是恶感在先,穿得再金玉在外,也只见败絮其中,欣赏不来。
苏幼青收了笑,表情冷漠,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离我远点,声音没有温度,“什么事?”
她不信陈文原趁着容程不在单独找过来,没有什么目的。
“可否赏脸,跳支舞?”
肉眼可见的冷淡,让自认在女人身上无往不利的陈文原,差点没能维持住绅士风度。
苏幼青开眼不看他:“我已经有舞伴了。”
“你说我哥是吧,他指不定现在已经和人在跳舞了。”
陈文原意有所指的暗示,视线往二楼瞄了一眼。
苏幼青未置可否,索性找了张椅子坐下,拿了桌上的饮料小口抿着喝,入口后才发现拿的是鸡尾酒,粉红色的液体中,混合了酒精和果汁,入口甘甜,果香留芳。
她漫不经心地晃动手中的高脚杯,见陈文原像牛皮糖一样粘过来,暗自想着——要不要装作不小心,一杯酒浇在他白色的衣服上……
陈文原依旧不放弃搭话,他自信满满,认为舞会前已将苏幼青的身家背景调查清楚了,必能踩中她的痛脚。
“容程许了你什么好处,苏家的财产?还是帮你报复苏家当年对你的弃养。其实苏小姐如果求财的话,不妨考虑一下的选择,容程可不是什么好的交易对象……”
苏幼青抬起眼皮子,清澈的眼像宝石一样剔透,目光在陈文原脸上冷冷掠过。
陈文原一阵发怵,他蓦地觉得,面对的好像不是个娇俏美人,而是见了就自觉矮上一截的容程。
在年少岁月中,容程就像一道阴影刻在了他的心上,对他永远不屑一顾。在他面前,陈文原心里面那点肮脏,总藏不好痕迹,无所遁形,被知晓得明明白白。
容程他比不过,难道他身边的女人他都比不过?
陈文原咬咬牙齿,面色泛白,想到安娜今晚交待的事情,不死心的继续叨叨,“其实也不用你付出什么,就比如这次核电站招标,大几百亿的生意,我们可以合作,苏小姐只需要在他那边多美言几句,或者透漏点消息,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幼青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她怕自己一个冲动,真把酒给洒人身上了。
她轻笑了下,“有一句话,不知道陈先生听过没有,大概率没有,毕竟像您这样的人,琴弹得像弹棉花一样,书读得估计也不太多。”
“说来听听。”陈文原木着脸。
苏幼青拐弯抹角的损人,“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容程是不是个君子另说,但陈先生你一定是个小人,你看问题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你以为我接近容程,就是为了苏家那么点财产,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容家富可敌国,我就不能看上整个容家?我就不能光冲着容程这个人,喜欢他想留在他身边?”
陈文原被气得皮笑肉不笑,阴恻恻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整个容家,苏小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容程知道了把你怎么样!再说了,他一个瘸子,你嫁给他,能不能生小孩,有没有性/生活都不一定,除了表面上的风光,暗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空虚寂寞,今后有你哭的!”
“这就不劳烦陈先生操心了,我们好着呢!”
苏幼青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嘴角上扬,“他那方面还挺厉害的,我们每天晚上都很和谐。孩子肯定会有,而且他心疼我,说将来生一个孩子就够了,不论男女,孩子太吵影响我们过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倒是陈先生,和安娜小姐怎么没有一起出来,她不是你的舞伴吗,还是……你只是她的选择之一,做不得准的,连舞伴都捞不着,啧啧……难怪不了解我们这种光明正大谈恋爱的人的快乐。”
陈文原被气得要跳脚,终于顾不上风度了,拉下脸蹭地站起来,身形居高临下,一时间给苏幼青造成压力。
苏幼青面无表情地瞪他,捏紧手边的杯子,心想着他要是再敢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她连酒带杯子砸得他脸上开花,反正不远处边上站了保镖,谅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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