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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哪里亏待了你?竟让你东西不够去找何松?还是说,你真的会像乔容说的那样去偷,去找安贵妃?”他忽然又笑了,笑意像是一把把刀子在许昭昭脸上刮。
    许昭昭不想和霍辞再对上,却又有些生气:“殿下,我不会偷,也不会去找安贵妃,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不给我我就不绣,这你总满意了吧?”
    霍辞一愣,他以为许昭昭只会示弱求饶,没想到这回那么刚强。
    他想起这些天自己总是在看的那条只勾了线的锦鲤。
    她果真只给他绣。
    “我做过的事,殿下如何生气如何说,我都接受,但是我没做过也不会去做的事,还请殿下不要说。”
    大抵是折腾了一下午又没吃饭,许昭昭有些头晕,此刻只想赶紧让霍辞走,也不顾这关系要如何缓和了,总归霍辞也不会再给她什么机会。
    “你做过什么?嫁了孤心里还想着他?”霍辞一时也气急,宫里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便是许昭昭以前也不敢,“孤就告诉你,你之前绣给他的锦鲤也在孤这里,孤已经烧了,你们不仅别想再见面,也别想再有什么凭证。”
    许昭昭心头剧痛,虽早想过自己送给阿辞的东西肯定也在霍辞手上,但总是觉得不起眼,霍辞应该会放过。
    他竟然真的烧了!
    若她再也见不到阿辞,那便是连两人相处过的一点念想都留不下了。
    许昭昭眼前忽然黑了黑,脑子一阵阵发晕,不过还是撑住了。
    在霍辞面前,她不想再软弱。优柔只能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她死死地盯着霍辞,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冰冷。
    第53章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
    霍辞向来是软硬不吃的,自然是不会害怕许昭昭这般。
    若他惧怕,早在母后死的那夜就被吓疯了。
    而许昭昭此时又丢了一些理智,明明知道面对霍辞最好的办法就是虚与委蛇,先示弱将其安抚下来,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了。
    越是激他,他只会越来越疯。
    果然,霍辞轻笑一声,却在一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向许昭昭。
    许昭昭冷冷地盯着他,他却带着微笑看着她。
    许久之后,许昭昭便先撑不住了,她原本就有一些不舒服,如何还能抗得了霍辞刻意施加上来的威压。
    于是她缓缓在霍辞对面坐下。
    霍辞这才挑了挑长眉,道:“你以为孤会怕你?”
    他从来就没怕过任何人,霍舒不曾,安贵妃不曾,皇帝也不曾,他怕的唯有他自己。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许昭昭一开口,才发现才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声音就已经哑得厉害。
    霍舒给她倒了一杯茶。
    他迟迟没有说话。
    一直到那盏茶上方氤氲盘旋而上的雾气消散之后,才摇了摇头。
    “许昭昭,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他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在床榻之上谋杀他的夫君两次。”
    许昭昭低头,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得有点病态的脸颊上投下淡如蝶影的倒影。
    “我没有要杀你。”她轻轻道。
    “我只是......”
    许昭昭张了张口,忽然发现无法再解释下去。
    霍辞笑了出来,仿佛一个孩童听到了这世间最幼稚的笑话。
    “你是不想杀我,你只是捅了我两刀。许昭昭,在你捅第一次的时候,我竟想着就此罢了。”霍辞不自觉连自称都换了,“荒唐,我荒唐,这才给了你第二次机会。”
    “你怎么敢说你不是想杀我?难道你让他回来,让我沉寂下去,就是不杀我?”
    许昭昭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猛地抬头看向霍辞:“你继续下去只会害了你自己,我让你恢复正常不好吗?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怕吗?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得如此人憎鬼厌?”
    说到这里,许昭昭心里忽然一软,不忍再去看霍辞,再度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说你的吗?”她的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映着烛光璨璨的,“说你喜怒不定,暴戾无常,如果以后登基了也不会是个明君!许栾和朱氏不愿把许媱嫁给你,你以为就真的只是因为永宁侯府是安贵妃一派的?是他们不愿娇养的嫡女送来你身边受苦,这才看上了我!还有东宫那些妃妾,乔容、薛玲珍、龚濛雨......她们这些人,谁入宫前不会害怕,不过就是为了搏一个前程,若非如此谁愿意嫁给你?”
    这些话已是大逆不道之极,霍辞却没有动怒,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她,唇缝里挤出三个字;“许昭昭。”
    许昭昭闭了闭眼睛,慌得手都在发抖。
    可是说都已经说了,她不想停止。
    “还有那些百姓,便是我在深宫之中,依旧能听闻郢州水患一事,你行事太过果决狠厉而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陛下也极不满意,这才会派了赵王前去赈灾,你还不明白吗?”
    “所以你才要他来代替我?”霍辞掩在宽袍大袖下的手竟也在颤抖,只是他面上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甚至还带着讥笑嘲讽。
    也不知是在笑许昭昭,还是在笑自己。
    一股彻骨的寒冷自他心底深处向四肢百骸发散出去,便是母后暴毙,以及发现另一个不同的自己存在,霍辞都从未感到如此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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