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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能让叶文初冒险。
沈翼提醒圣上:“让归去和高山陪您回宫!这里的事有袁阁老和舒大人,微臣也会参与。”
“好。”圣上深看了一眼沈翼,和他对视后心中平静下来,然后由高山和归去陪同,回宫去尽孝。
姚文山上了轿子,深吸了一口气,苏公公跟着他的轿子在走,低声道:“国公爷,太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让您稍安勿躁,有他个在,乱不了。”
“嗯。”姚文山道,“轿子路边停一停,我和陆先生交代几句话。”
陆先生是他的幕僚。
轿子停在边上,姚文山带着陆先生走了几步:“郡主去了家庙,你立刻回去……”他和陆先生一边说一边走开,压低了声音,“回去就写信给几位将军,让他们操练兵马,出关挑战事。正是冰天雪地,关外估计也蠢蠢欲动。”
陆先生懂,打仗就乱,粮草、车马、钱财监军来来去去,到处都乱。
“我这几日会在宫中侍疾,外面不发生什么事,吩咐家里人,不许轻举妄动。”
陆先生说他记住了。
两人又说着话走回来,苏公公听到的,就是韩国公在吩咐陆先生家里的事。
轿子重新走起来,陆先生回了韩国公府。
“姑母!”姚文山去了仁寿宫,“您身体如何?”
天后靠着,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圣上没回来?”
“在后面。”姚文山道。
“大理寺的事,哀家知道了。”太后坐起来,安慰姚文山,“圣上这是想拿回政权了,你不要着急,只要哀家在一天,谁都不能将姚家怎么样。”
太后很生气,已经发了一通脾气,但在姚文山面前,她得忍一忍不能乱。
“是!”姚文山道,“圣上被奸臣蒙蔽,微臣是知道的。”
“瑾王以前也老实乖巧,这次去了广州,回来就不对了。”太后道,“都是那女人害的,野心勃勃,蛊惑男人。”
姚文山点头。
“姑母您别急,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您在,我和姚家的众人都不怕。”
太后颔首:“哀家肯定要好好的,也要好好活着。”
“哀家刚才见过太子了。”太后道,“那孩子身体虽弱,可却老实乖巧的,比他爹争气多了。”
姚文山应是。姚先明在的时候,他准备太后百年就拿下这龙椅,没想到姚先明突然去世,这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准备再忍一两年,把姚先阳培养好,再扶持一个儿子起来帮姚先阳。
将来姚先阳几个人就能扶持姚宏。
他得做好完全的防备。
可没有想到,圣上和沈翼这么着急,直接想动他的根基。
那就不等了,已然如此了!
“您喝茶。”姚文山道,“这两日我就在这里陪着您,一是避嫌,二则,也给您做个伴。”
太后愧疚又感动:“你从小就乖巧贴心,比哀家的几个儿子都孝顺。”
“哀家不会让姚家被人欺负的。”
姚文山应是。
“长宁那边暂时不用急,关着她也叫她吃一堑长一智,学聪明一些。”
姚文山点了点头:“我提的削她封号,她肯定恨我,但也没有办法,她不认,他们咬得更紧。硬生生弄个舞弊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殿外传圣上到了,太后又重新躺下了,不理圣上。
……
汤庆玉坐在衙堂上,面如金纸。
在他的两侧,还有两位官员,一位是参与审卷的,一位则是平顺七年的进士。
他们都要被收押。
“来人!”袁阁老盯着汤阁老,扬眉道,“送汤阁老去西苑!”
汤庆玉被两个侍卫扶着起来,他看向袁为民,咬牙道:“你可开心了,你也开心不了多久!”
“比你久就行。”袁为民冷笑道。
汤庆玉和另两位官员被带走。
袁为民动作很快,带着舒世文请了张超然以及吏部尚书刘仝,立刻拉起了一个新的衙门,一个时辰后,整个朝堂像极了养鸡场逮着鸡仔,鸡仔扑棱翅膀羽毛乱飞哭叫声一片。
短短一个下午,单开了门的西苑,住满了人。
沈翼为了照顾好这些人,请了厨子、大夫甚至安排了几个婆子照顾。
只是半天,朝堂风云变幻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街上,寻常热闹今天还热闹的,那肯定是百姓,寻常热闹今天关门落锁的,那肯定是做官的。
不过九月中,京城对于很多人来说,却已经是瑟瑟寒冬。
刁良玉又被吊在了架子上,董峰抽了七八次,他就哭着全招了。
庞勤春被关去了西苑,因为他是平顺四年的进士。
姚纪茹进了家庙,就将里面的东西砸完了,姚家乱糟糟,根本没有人关注她的死活。
国公夫人和姚文山就留在宫里侍疾,姚先阳主持家中的事。因为张管事被抓了,所以他立刻安排了自己新招来的,信得过的人做了管事。
新管事叫陆平,为人聪明办事麻利,他一出手,就把姚府内无主之乱平息了。
姚先阳很满意,但也忙的很。他才发现,他的父亲和哥哥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事,而他很多事都不懂,只能一边做一边摸索。
他去看太后的时候,太后夸奖了他,并听他提到红叶红了,就让他陪着太子去看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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