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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说,我家老爷在顺天府知府的时候,收了别人的钱。”
舒世文道:“我来说,我收了七家商户八千两的银子,帮他们登记备案了。”
“是的,”马管事道,“那人还说,如果我家老爷十天内不将这笔钱吐出来,昭告天下认罪,就后果自负!小人还挺生气,想和他吵架,但对方走得快,我也没追上他。”
“后来我就回来告诉我家老爷了。”
“我没在意,也不是大事!”舒世文道,“写威胁信的人常有。我还遇到过白天送钱来,晚上送信来威胁检举。”
叶文初对各位大人的过往,只能感叹不便发表意见,而且这种事,就算有人检举也没有用。官官相护这话不是说说玩儿的。
除非遇到她这种,正好想抓把柄弄死谁的。
否则,她也不会去做清官。抓不清的。
“所以呢?你们张大人收到了,先生也有,我也有?”舒世文道,“文初,你怀疑先生的死,和这个事有关?”
叶文初说她不确定:“我现在觉得,不只有您三位有,我们去问问别的大人有没有。”
“您二位还没到十天,别的大人要是有到期限的,我们就能跟踪了。”
舒世文说陪着他们一起去问别的官员。
袁为民是首辅,很可能是第一位。舒世文比张超然高一级,所以超前了几日。
于是他们去了次辅苏阁老的家中。
苏阁老是今年升职的,袁为民推荐的,不但是次辅他还是大儒,曾经在翰林院修撰《周史》,他在文学的成就,更高于他在官场上的成就。
“和家中小厮说?”苏阁老说他不知道,由着叶文初将他将小厮婆子都喊来问话,大家都说不知道。
“没有类似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阁老,这件事说大可能会很大,但也有可能只是个恶作剧。不管怎么样,如果有人来找您说这样的话,您一定要告诉我们。”叶文初提醒他,“您的安全最重要的。”
“一定。此事并非小事,本官知道。”苏阁老表情很淡。
叶文初和舒世文以及张超然一起,又去了刘仝家。刘仝正准备休息,听言后也同样惊讶了一下,喊了家中下人来。
他家清贫,家里就两个粗使的婆子,刘夫人反而道:“那日,宣平侯爷在法华寺设灵堂,我当时不知有隐情,就也去上香了。”
“在下山的路上,遇见一个老农,凶神恶煞地对我说,我家老爷在礼部时,写的一篇祭文是抄袭的。”
刘夫人有点尴尬,毕竟抄袭这事儿不体面。
大家都看刘仝。
“没有的事,抄的祭文也是我自己用另外一个名字写出去卖钱的。”刘仝道,“不过,在外人看来我是抄袭。你继续说!”
刘夫人松了口气:“他这篇是祭先帝的祭文,如若查到必定问以重罪。所以,让我家老爷十天内写认罪书,昭告天下。”
“否则、后果自负!”
她本想说,但怕刘仝难堪,就忍住了。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也确实不是大事。”刘仝让他夫人去休息,他问叶文初,“具体事情,你细细说说看。”
叶文初详细的交代了一遍。
刘仝凝眉:“王爷不在,那明日早上我和舒大人在早朝上和诸位大人提一提。”
“一起,我和你们一起。”张超然道。
这种事主动提醒别人,就要提及自己的事,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轻描淡写能揭过去的事。
这些事,不摆在案子里明面上,就人人都有大家听完就过去了,可如果摆在明面上,八千两的受贿就够杀头了。
毕竟国朝律例,规定贪污一百两以上,就要问罪处斩了。
“我来说!”叶文初和三位道,“您三位谁出头都不行。就算大家关注的点,现在不在您三位身上,可将来一日,大家想起来一定会再说。”
这会成为他们的“黑料”。
三个人琢磨了一下,觉得她的提议确实妥当。
“各位吃饭了吗?忙到现在。”刘仝问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于是刘仝让婆子给大家煮面条吃,叶文初吃完送张超然和舒世文回家,她折回去的时候,沈翼正来找她。
他穿着走时穿的黑色夜行衣,神色有些疲惫,她笑着过去问他:“刚到吗?”
“嗯。还没回家,过来看看你就回去。”沈翼送她回家,两个人交流这两天发生的事,沈翼听完威胁的事,扬眉道,“那明天早朝我来提醒各位大人。”
“你说更好。不过可能会有人隐瞒,你也提醒大家,多作小心。喝茶、吃饭、出门等等都要更谨慎。”
沈翼颔首。
“你办的事,我怎么没懂?”叶文初问他,沈翼笑着道,“不懂没事,希望没什么机会懂。”
叶文初挑了挑眉,点头道:“知道了。”
沈翼送叶文初到家,叶文初停在门口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
“嗯。你回去吧。”沈翼让她进去,叶文初和他挥挥手,让他先走。
两人挥了几次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文初回去休息。第二天早上,沈翼在早朝上说起恐吓的事:“有袁阁老、舒大人、刘大人以及张大人都收到恐吓。现叶医判提醒各位,回家问一问家里人,可曾收到过这样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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