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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他也控制不了这匹发了疯的骏马。
    负责管理街道安全的小吏跟在后面都快要急哭了,可惜几经努力,都没能制止这飞奔的发疯神骏。
    “快派人去通知东厂,弓箭手呢?让弓箭手准备!”小吏搀扶起一个被骏马撞飞重伤的老人,焦急地大喊出声。
    旁边的几个小吏有的帮忙搀扶伤者,有的大喊“危险避开”,有的一边躲避一边扔缰绳控制飞奔神骏,可惜都收效甚微。
    “马背上的那可是江州世子,江州王唯一的嫡长子,谁敢不要命射箭?”有一小吏恨恨道,看到街道上混乱的血迹,没忍住抹了一把泪。
    自古以来,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都不过是说说而已。
    即使是大庆朝的普通百姓也知道,皇权式微,大权旁落,各州的世子,真说起来和皇宫里的两位皇子,尊贵程度也差不了太多。
    更何况江州的经济和私军实力,都是一百零八州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排进前三。
    因此,谁敢为了北街的这些平民百姓,冒这个险?
    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郑源的第二个糖人还没做好,北街的混乱就已经波及了他们这边。
    暴躁的骏马长吁声,碰撞踢倒的声音,绝望哀切的哭嚎声……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绘成一副色调深沉的凄惨画卷。
    “阿七小心!”郑源脸色骤变,糖人摔在地上发生啪嗒一声轻响,他惊慌地瞪大了眼。
    快速飞驰的骏马直直地朝着少女的方向飞跃而来,高高地扬起了沾着血迹的马蹄,马背上的少年看清前方之人,亦然下意识勒紧了缰绳,嘶吼道:“不!”
    然而疼痛进一步刺激了疯狂的骏马,马蹄眼看就要落下酿成惨案,周围无数人都害怕地闭上了眼。
    食色性也,这位样貌秀气、气质不凡的公子来到北街时,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仰慕的视线。
    但此刻,这位弱质彬彬的俊秀公子即将惨死马蹄之下,怎能不让人痛心?
    【诺诺!】系统恐惧地尖叫。
    无数杂音入耳,马蹄势不可挡,无法躲避,然而颜诺敛眸而立,面色平静得不起波澜,只眉心稍蹙地看着赤红瞳孔的骏马。
    ——这是,中了什么狂药?
    马蹄上的腥味近得萦绕鼻尖,生死一线,三只弓箭几乎同时“咻”得一声从侧面扎入马腹,狠狠地带着马匹侧飞数丈远。
    与此同时,一只手快速地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带着她矫健地朝后退了十来步,远远避开了马匹。
    被射中的骏马发出痛苦的嘶鸣,流血不止,很快便没了声息。
    马匹上的少年也被巨大的冲势甩了出去,一连砸倒多个小摊,重重地掉落在地上,心口一阵剧痛,震伤内腑,咳出多口鲜血,脸色惨白。
    颜诺拧眉看了眼摔倒吐血的少年,又抬头看了眼救她的男人。
    刚刚那三支弓箭,乃是阿韶安排保护她的隐卫所射出,但这位救了她的男人,却并非京城人士。
    男人五官如刀削斧刻,面部线条流畅,浓眉斜飞入鬓,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冷峻凶厉之气,然而一开口,便破坏了所有气质。
    “格老子的,小兔崽子胆子真大,小爷我在西边纵横二十年,也没干出闹市纵马的荒唐事,不要命了!”
    燕凌气势汹汹地骂出声,语调却有点干巴巴的,揽在少女腰肢的那只手不为人知地僵硬到不敢动弹。
    艹!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能这么软、这么香,像是嫩豆腐做成的似的,轻得他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这腰也太细了,他抱了几次都觉得没抱紧,偏偏她身上那股香气又总是往他鼻子里钻,半边身体都麻了。
    但要真让他放开吧,又有些舍不得。
    “谢谢你救了我。”男人身上的气息极具存在感,充满了压迫,颜诺稍稍用力挣开,退远了几步,盈盈行礼。
    “小事!”燕凌随意地摆手,十分刻意地移开了视线,“就算没我,你家护卫的弓箭也能把你救下来。”
    一个大男人,生得这么好看干嘛,白得像是个姑娘家似的。
    郑源终于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急急忙忙地赶到少女身边,担忧不已地打量着她:“阿七,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没有。”颜诺摇头。
    摔倒在地的少年也跌跌撞撞爬起来,捂着剧痛的胸口,艰难地走近:“阿七?”
    少年眼神中的关心无法掩饰,尽管自身伤得很重,心心念念的仍是可能被伤到的少女。
    “江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诺眉心紧锁。
    虽然江淮有些被骄纵的任性,但作为江州世子,行事极有分寸,而且那发疯的骏马……
    “被人给算计了!”看着满地狼藉以及惨烈的骏马尸体,江淮咽下了喉咙间的血味,眼眸深处闪过血色。
    东厂的人终于赶到,为首的那人,一身大红蟒衣,眉宇阴郁,五官艳丽如罂-粟-花开,面沉如水。
    颜诺听见郑源低声骂了一句“奸佞阉人”,江淮和那男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隐着几分蔑视和不屑。
    此次北街纵马案件虽然伤者众多,却并无危及性命之人。
    例行查问,收拾残局,波及受伤的百姓被送至医馆,各摊位的损失被统计归总,江淮不情不愿地被迫进了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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