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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让人去教了教广播体操和洗手童谣做示范后,以教学为目的创作出来的歌谣都充满了奇怪的节奏感。寓教于乐的故事却改了又改,习惯于撰写诗赋的育幼园学生和县学学子们相互碰撞着,在不断被打回重写中找到了如何去向下理解更多的人的心声。
薛瑜暂时不想去反思自己会不会让民歌文化变得奇奇怪怪,审核过内容没有问题后,在夏日乘凉的夜晚,丰富精神生活的极富韵律感的歌声传向了各个村落,编造的小故事紧随其后。
种地、念书和健康分别有不同的歌曲,朗朗上口的歌词让再记不住词的人听多了也能跟着哼上几句,不懂得认字也可以从有趣的歌和戏说故事里学到知识。
听得多了,扛着锄头路过的佃户或来白露山下工地做工的百姓们看到商业街上、县里村里垫高的一处小屋,不用认得上面挂着的制式牌匾上的字,也知道那是茅厕。
继自建积肥场后,又一处统一收留肥料的地方出现,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会飞奔回家,实在忍不住的,也能就近解决,随地排泄的事少了许多,各个城中被统一收留的排泄物都运往肥场,为田地茂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各城在襄王的示意下,开始狠抓典型的威慑。做丢垃圾、随地大小便等腌臜事的人,被抓住后做的事倒不难,只需要打扫茅厕顺便巡逻,直到满三天或者抓到新的违规者就能离开,可以说惩罚相当轻了,既不让人疼痛,也不让人感到羞耻。
但起初被视为太过温和无法长记性的手段,被坚持推行了下去,看到一个个着急起来的脏家伙,听命行事的县令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
有了种植荒地的税收减免政策,接二连三出现的可以做工的地方和学习的场所,让人在浑浑噩噩种田交租交税的日子中,有了自己可以争取到的利益,自然不会轻易放手。这时候,谁家里都缺不了劳力,被抓住巡逻三天,这三天家里的活可就没人干了!
于是,夏日向来排水沟和阴暗处异样味道强烈的城池,反倒一片清爽整洁。
普通百姓每天要做农活、搞建设,薛瑜没打算强迫每个人奢侈地天天洗澡换衣服,只是强调了吃饭洗手的重要性,和在自己下属的建筑工地上安排每月或每半月洗澡的福利。
襄王来到封地后的福利还有很多,其中以白露山农科院教学最为出名。
在对比了几种喂养方式长肉快慢后,继承了鸣水养殖经验的育畜院研究得到了新的发展,虽然连长得最快的兔子都没到出栏时间,但不妨碍薛瑜收到了初步的养殖建议。
苜蓿种植是各村县来人□□学,而后续的养殖和种植教学,则是通知到位后,一传二二传三,不需要专人来叫,趁着有时间就会赶来听的内容。
从白露山传出的农学总结经验,以试验田为示范,一波波传递出去,不知是什么心思,让庄园佃户与公田佃户们泾渭分明,庄园佃户们听到这件事时,只知道“白露山来了个什么都愿意教的圣人”!
等他们怀抱着希望赶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白露山上可不就是襄王府,襄王殿下肯让人无私分享堆肥的经验,可他们什么都不曾为襄王做过,凭什么也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然而当试探着询问得到解答,同样拥有了连他们主家都不曾懂得的新技术后,庄园佃户们如坠梦中,小心翼翼地藏起秘密。对庄园主的信服,被对襄王的敬仰取代,稍闲暇时愿意来白露山做事的人就更多了。
左右都是齐国子民,士族们暂时无力翻身,薛瑜也乐见他们发展起来,点了几人去念着普法小故事上山下乡宣传法度,告诉庄园佃户们遇到不公可以向外界求助,就差和士族们挑明是在敲打他们不要搞事了。
打理政事顺便研究新发明的薛瑜,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的向楚去的大支商队的来信,从意料之外的方向送到了她手中。
原本按计划该从东荆返回的商队,兜了个大圈,从两边气氛并不好的江陵入境,当薛瑜收到信件时,他们已经回到了京中。
薛瑜看着一别四个多月,刚回国就赶回来向她复命的黎熊,安排他坐下休息,拆了信件飞快扫过前面描述的楚国商机。
商业交流完全在预估范围内,赚得盆满钵满,只是与过往在楚国大肆购物运货回国的齐国商人不同,商队带来的货物几乎全部换成了金银。而当随行人员以为这些钱是立刻可以使用的利润时,整支商队在士族们派来参与其中的子弟指手画脚之下,完全贯彻了“全都会听,就是不做”的姿态,让商队中许多第一次出国的子弟傻了眼。
心向世家的军勋贵族子弟们:不能挥霍金钱的日子,完全是不完整的!这不是我想看见的楚国!
优秀士族子弟们:没有钱,想做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在楚国的日子正是年轻人们接受社会毒打的最佳时机,而提前得到了这些都是工具人示意的商队护卫统领黎熊,与商队头领牛力,用起人来毫不留情。
精心培养的子弟们倒是适应得很快,调整过来心态后,在商队统一规划下探听收集楚国情报还算顺利。
而一直向往世家生活的长歪了的军勋贵族子弟们,一文钱都没有,商队能接触到的宴会拒绝承认他们的贵族身份,高档的宴会甚至连帖子都不会发来,寻欢作乐享受过后,却没钱付账,沦为乞丐在楚国国都街头碰了无数次壁,差点被拐去信了教、做了旁人奴隶或佃户的颠沛经历,让他们第一次睁开眼看清了等级森严的世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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