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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妈妈已经看好了府里同样当差的管事的女儿,只是人家彩礼要得高,陶妈妈就一直努力攒钱。
眼看着快要成了,结果,荷包缩水一半,她那么大个儿媳妇,啪,没了。
这事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哪料到青桃偏偏又提起,还说她自己是好心。
陶妈妈恨!
此时陶妈妈看向青桃,心头已是快要滴出血水来:“快——走!”
不走,她就要控制不住打人了。
青桃麻溜地走了,想着即将到手的鸡鸭鹅,步伐透着欢快,背影透着欣喜。
陶妈妈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几乎要呕出口淤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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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陶妈妈将鸡鸭鱼肉送至傅莹珠的院子。
数量一只都不少,只是,送货的方式有些奇特,过于粗放了。
她直接把鸡鸭一批一批的往傅莹珠的院子里赶,最后是五头猪,三头羊,全都是活牲口。
猪的叫声,羊的咩咩声,鸭子的嘎嘎声,还有鸡的咯咯声,交织在一起,将这冷清的院子弄得无比的嘈杂吵闹。
这已经是不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得了的。
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的院子,硬是给陶妈妈弄得像早市的牲口市场一样,热闹非凡。
这么大动静,傅莹珠在屋内早就听见了,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瞧满院子的狼藉,不由得眉毛一挑,目中闪过一抹兴味,却不发难,而是看向陶妈妈,等她先说话。
陶妈妈脸上笑眯眯的,没能如意料中看见傅莹珠发怒的模样,心底多少有些失望,可这只是个开始,她也不急。
她手里拿着赶羊的鞭子,一脸无辜道:“大姑娘,您瞧瞧,这些就是老夫人挪用给您的用度了。您点个数,老奴好回去交差。”
这些牲畜,她是势不可免地要给傅莹珠送来了,可是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给傅莹珠添点堵,就难以畅快起来。
是以,她用最招人烦的方法,把它们送来的。
可傅莹珠也不能说她什么,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要的。
她倒是要看看傅莹珠能拿她怎么办。
青桃是个直肠子,看到乱成一团的牲畜,昨天对陶妈妈那点温柔早就不见了。
早知道陶妈妈如此无耻,她哪会笑颜待她。
青桃眼含怒意,立即啐了一口,骂道:“好你个陶妈妈,你是不是故意埋汰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一个大家闺秀,你是想让她给你养猪吗?”
陶妈妈赔着笑,“老奴哪敢?”
“只是青桃姑娘昨日,左一口老奴要昧了姑娘的用度,右一口老奴要贪了鸡鸭鱼肉。若是这批牲口出了问题,老奴十张嘴也说不清啊。没法子,只能请大姑娘来亲自过了眼,老奴好交差啊。”
陶妈妈眼里含笑,语气堪称阴阳怪气。
她才不是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呢,吃了暗亏,就要想法子找回来。
大姑娘休想让她乖乖交出来这些用度。
陶妈妈凭本事塞进自己腰包的东西,可别想让她轻易交出来。傅莹珠治不了这些鸡鸭牛羊,到时候还得送回厨房来,由她掌管。
青桃简直气得不轻,吵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一旁的傅莹珠默默伸出手按住青桃,不让她有所动作。
别看青桃对陶妈妈张牙舞爪像只小狮子,对傅莹珠却温顺得很,被傅莹珠一阻止,二话不说,顿时偃旗息鼓,不再说话。
傅莹珠的目光从这一院落的家畜扫过。
“点过了,正好对数。”她轻微颔首,半点不见脾气,反而还笑着,“辛苦陶妈妈了,我这儿地窄,就不请你坐下了。”
陶妈妈怪笑了几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傅莹珠两眼,然后气哼哼走了。
她心中不是没半点算计,给傅莹珠送这些牲口,还搞得声势浩大,都是故意的。
那么漂亮一座院子、那么漂亮一座绣楼,往里头塞猪,放羊,得难看成什么样子?
别的先不计较,光是那些排泄物的味道,足够让傅莹珠胸闷气短,无计可施。
别说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连她这种老婆子,都受不了日日和牲口为伍,照料牲口的活,都是扔给府里好欺负的小丫鬟打理的。
不出意外,傅莹珠应当熬不住两天,到时候,反倒会央求着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既然是傅莹珠自个儿求的,那可不叫贪了。
且看着,到头来,这些鸡鸭鱼肉,兜兜转转,定是要回到她手上来。
陶妈妈心情大好,一整天都挂着笑容,已经梦想开始数钱、要给儿子张罗个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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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莹珠的用度被裁,裁的不仅是月例钱银,还有伺候的人,也减少了。
除去青桃一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院子里也就还有两个人。一个丫鬟,一个婆子,都是干粗活的。
青桃看着这些大嗓门的鸭子们,愁了:“姑娘,这可怎么办呀?”
傅莹珠思虑片刻,很快吩咐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找两个粗使丫鬟,把湖面碍事的景观荷花、残枝落叶清理了去,凿出一块冰面,让鸭子们进去,它们有了水就能养活。鱼也全放进去,要吃了就捞,不必放在水盆里养着。”
“啊?真拔啊?”那荷花到了夏天,多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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