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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压下声音,对傅明珠说道:“得尽快把傅莹珠送到乡下的庄子上,不能再留下来了。”
傅明珠诧异道:“可傅莹珠如今无病无灾,也没有犯什么错,我们又有什么正当的办法打发她去别庄呢?”
傅明珠分析道:“这种大事,总得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由头,不然随随便便打发走了,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会有损母亲贤良淑德的名声。”
能把傅莹珠送去别庄,确实畅快。想来傅莹珠自己也想不到,她走到这幅田地,竟然还是要被打发到别庄去,若是真能将她打发走了,傅莹珠不知会哭成什么样。
可傅明珠也知道,打发嫡出姑娘到别庄生活,是侯府自家的事,可难免被京中其他家族知道。若是母亲找的由头太过离谱,怕是会有损她的名声。
傅明珠自己是想不出什么主意,一时间,她的眸中满是忧思。
陈氏却是笑了一笑,淡声说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有人在,就一定能想出办法,你担心什么呢?”
傅明珠听到她颇为轻松的语气,心头不免一喜,“这是说,母亲那已经想到好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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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活人断断没有被尿憋死的道理, 如今已经是火烧眉毛,陈氏哪怕是没有法子,憋也得憋出来一个。
更何况, 她本来就聪明, 懂得变通之道,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傅莹珠逼得一点退路都没有?
再任由傅莹珠欺负下去, 她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夫人?
陈氏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娘亲自然是想出了个好办法, 才来与你商量的。”
傅明珠闻言,终于一改愁容,露出期待的神色。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还是两只母老虎?
如今她想与傅莹珠在侯府这座“山头”争个高下, 最终只能一个走,一个留。想要两相无碍, 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 要走的这个人,自然只能是傅莹珠, 不可能是她傅明珠。
她有母亲替她出谋划策,剥去不管事的老夫人和一个外人之后便是独木难支的傅莹珠,拿什么和她斗?
等日后傅莹珠真去了别庄, 那她再也不用受今日这种委屈了。
侯府的别庄与京城相距甚远, 周遭荒凉,不见人烟,简单来说,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
傅莹珠一旦到了那儿, 山高路远,路上阻碍重重, 与京城隔着荒山与野岭,傅莹珠别想着能再频繁地回到京城。
那等鸟不拉屎的乡野之地,想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都是难上加难。想要过上和侯府一样优渥体面的生活,再多的银子都不够使的。穿的只能聊以畏寒,吃的只能聊以果腹。
退一万步讲,哪怕傅莹珠将身上所有的行头都典当了换成银子,有钱使,有得花用也是无用。
她住的是陋室,往来的全是白丁。穿得再好看,打扮再漂亮,也无处说去,那些乡野村妇目不识丁,日日只操心如何吃饱肚子活下去,自然欣赏不来高雅的东西,有眼无珠不识货。哪怕傅莹珠有本事把自己打点得再好,也如同锦衣夜行,毫无趣味。
不管怎么看,在乡下别庄的日子,都不可能好过的,比不上在侯府舒心如意。
就连乡下来的仆妇在侯府呆久了,也不愿回家去,何况是傅莹珠这种从小在侯府长大,衣食无缺的千金小姐呢?
傅莹珠一走,到时候,她傅明珠就能独占父母的宠爱。傅莹珠离了老夫人的眼,时日久了,老夫人对她感情淡薄,还不就是她傅明珠的可趁之机?
祖母活了大半辈子,是这个侯府里半个当家管事的人,是一定要讨好的。如今只不过马失前蹄,让傅莹珠占了先机,她日后,定然能后来居上。
这么一想,傅明珠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傅莹珠在别庄受苦的模样,对陈氏口中的好办法更是期待极了,催促道:“什么办法?娘亲,您快说给女儿听听。”
陈氏也不卖关子,叫外头的丫鬟送了壶热茶过来,将门闩落下,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谨慎地防备着隔墙有耳的可能,嘴巴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低声对傅明珠说道:“你可知道,你那老不死的祖母有一软肋?”
傅明珠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她信佛。”陈氏道,“前些年去寺庙上香,主持说老夫人佛缘深重,有法缘,有法相,从此老夫人便痴迷佛法。她从年轻时便深信命理之说,这些年泡在经卷里,对一些‘大师’的话可谓言听计从,木樨堂的布置和摆件,可都是经由大师指点的,旁人若是给破坏了,老夫人一准儿同她生气。”
“老夫人在命数命理之说上如此执拗,这便是她的软肋,想来找到一位大师,轻而易举便能将她拿捏了。”
傅明珠问:“那要从何处寻来大师?”
陈氏笑着,又抿了口茶水,志得意满道,“真大师难找,假大师可容易寻。”
傅明珠心中若有所悟,追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我打算,请一个尼姑过来,让她给老夫人算算命,再提前告诉她傅莹珠的生辰八字,让她在老夫人面前,说点傅莹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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