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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别的人,几乎是不用想的事情,老夫人立即一双眼睛像刀子似的,狠狠剜向陈氏一眼,目中含着冷光,将陈氏吓了一跳,惊出冷汗来。
娶妻娶贤,娶妻娶贤,这陈氏空有个贤良的名声,本质上就不是个好的!
都怪傅堂容,当初非得要力排众议把陈氏迎娶进来,才会把侯府搞得家宅不宁。
若不是陈氏暗中挑拨上眼药,她的乖乖孙女,怎么可能会和外祖家断交?
明明乖乖孙女是如此的孝顺懂事!
顾及着面子,老夫人才没当场发飙,几年前的事了,她暂时也找不到由头来数落陈氏,只能暂时将心头的怒火压下来。
她在心里粗略一想,侯府与周家人断交,已经有几年的功夫了。
当初是傅莹珠放话出去,说不要与周家人来往,于这件事上,侯府本就理亏,伤了体面和和气。是以,老夫人也就只能下令,不许提起和周家相关的任何事。
这如同断亲似的日子过了好几年,等到了今日,孙女大病一场后,变得懂事许多,也通情达理了。如今旧事重提不说,还要回到外祖家去探亲。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夫人心里,倒是也想让傅莹珠多往她外公家那边走动走动。这周家虽说比不上京城的名门望族,可多一个外公家庇佑着,其他想动心思、想给她孙女不利的,也要多多掂量几分。
只是,老夫人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忧。
她就怕傅莹珠又像往日那样,回到自己外公家后,撒泼胡闹,不仅将对方对她的照顾视作理所当然,还要说一些伤人心的话,将两家本就僵硬的关系变得更加无可挽回了。
作为祖母,自然是要帮着提点一二的。
“你若是想回去,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同祖母说说,你这番回去,是要找什么人,说什么话?”
老夫人问得仔细,当着陈氏的面,傅莹珠不便将心底的真实想法透露出去,只说道:“多年未曾见过外公外婆的面,莹珠觉得,该回去看看他们,问问他们的身体。之前是孙女不懂事,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如今长大了,也想开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面对并解决,就能重归于好的。”
听她这样一讲,老夫人心中的疑虑散去许多。
也是,孙女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不懂人情世故、出口伤人了。
看看这些漂亮话,谁听了不说一声贴心小棉袄?
想着傅莹珠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老夫人放心许多,只是怕节外生枝,她笑着说道:“你这番回去,可不是小事。柳叶,你且听着,一会儿去我的库房,给大姑娘拿点东西,好久没与亲家那边往来了,可不能空着手啊。”
知道傅莹珠年轻,没多少经验,回周家不是小事,送礼这事上,老夫人便亲力亲为了。
“我记着,那一对鲤鱼双佩还没送出去吧?我听说亲家有位表少爷,是个读书人,算算日子,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去科举的。鱼跃龙门,这彩头不错,给带上。”
“是没送出去。”柳叶说着,在礼单上将鲤鱼双佩给记下了。
老夫人又道:“还有几匹新进的云罗锦。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能御寒,给亲家母送去,也是一番心意。”
云罗锦??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老东西可真能说大话啊!陈氏一听,快嫉妒得眼红了。
这些物件儿,平时在侯府里,都是不轻易摆出来的。就是逢年过节走动送礼的时候,老东西才会动动自己的库房。
可现在一上来,就摆上这么多让陈氏心动的东西,她也未免太偏心了些!就连自己回家省亲,都没这么多好东西呢!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气死人了!
老夫人才不管陈氏那臭的要死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还有一座珊瑚树摆件,也一并带上吧。想来亲家看不上我这些玩意儿,但心意总是要做到的。”
“好的,婢子都记下了。”
随后,老夫人又零星点了一些物件儿的名,不过都没前面几样贵重了。
老夫人心里也有把秤砣。
虽然周家声明不显,但富也是真的富。
若是送的一些寻常物件,只怕人家看不上,还会把交情给送坏了。
老夫人人老,心却不老,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能亏着面子,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一旁,一直没找到机会插上话的陈氏心头难免有些不安。
当初,傅莹珠会与周家断了往来,她在其中费的功夫,不可谓不小。
周家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门望族,可对女儿极其看重,对傅莹珠这个外孙也极其看重,行事风格又与要面子的世家大族不同,甚至沾着几分匪气。
陈氏知道,若是不在其中挑拨离间,放任下去,那她想要贪占周氏的嫁妆、想要把傅莹珠应得的东西都拿给自己的女儿,都不是什么容易事。
让傅莹珠和周家断交,就等于断其臂膀,让她孤立无援,没有人能给她说话做事。
好在傅莹珠年纪小,听风就是雨,好把控。
她不过是在周老爷对傅莹珠说不准她常常出门时,放傅莹珠出门,在周老爷给傅莹珠送闺诫闺训的时候,给傅莹珠看好玩的话本,便叫傅莹珠觉得,她外公是个不知趣的老顽固,而她这个继母则是真心护着她想让她过得快乐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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