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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想说自己不是那个‘修图陈星然’,属于这人的记忆就全然涌入她的脑海。
    陈星然:“……”什么玩意儿?
    兴许是看她面色有些木然,马戏团众人热心的簇拥她去了会客厅,热水、热毛巾等一应俱全。
    陈星然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变不回本体后,倒也坦然,她问:“你们这里缺帮工吗?”
    她现在身无分文,而无论在哪个世界,衣食住行都得花钱。
    因此,赚钱是第一要务。
    团长端着杯浓茶,眉头挑起,语气无奈:“马戏团从来不缺打杂的,但一直都很缺有真正才艺的。”
    意思是,如果只是来打扫拖地,还是别开口了;但如果有真本事,他们热烈欢迎。
    陈星然眼睛一亮:“我会啊。我有才艺。”
    “你会什么?”团长方才已经把陈星然的百科看了一遍,着实没看出丝毫才艺。
    他补充,“唱歌跳舞可不行,我们这边人人都会唱歌跳舞。”
    陈星然伸出一只食指,轻轻对团长摇了摇,掷地有声:“我会胸口碎大石。”
    “噗通——”有人从板凳上摔了下去。
    “咚——”有人手里的水杯掉了。
    还有人扶着下巴,表情满是震撼。
    陈星然刚才已经检查过——这是她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虽然用不出那‘神龙摆尾’一般的力量,但她肉/体依然十分强悍。用这个世界人的话来形容,就是血皮巨巨巨……巨巨巨厚。
    区区胸口碎大石,难不倒她。
    团长捏紧自己的大水杯,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摔了。
    他说:“陈、陈小姐,我们这是正经马戏团,虽然有些才艺比较危险,但只要训练得当,都不会出问题。碎大石不行。”
    “对别人来说不行,但对我来说很行。我可以!”说着,她走到院子里,蹲下身,给了那歪歪扭扭的石板路一拳。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尘土扑簌簌而起。
    一切尘埃落定后,陈星然的手没事,石板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团长:“???”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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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星然暂时在马戏团住下,不过这里空房紧张,她今晚只能与其他两个姑娘一起住在员工宿舍。
    为了表达对她的敬意,团长表示明天就给她单独收拾出一间卧室,配备电脑、网线。
    陈星然满意的点点头。
    没什么困意,她躺在床上,花了一晚上把‘陈星然’前十九年的人生经历梳理一遍,隐隐约约感觉有点奇怪。
    ——这个‘陈星然’在十六岁时交了一个男朋友,恋情持续两年,高考结束后男生单方面跟她分手。
    ‘陈星然’并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分手这么大的事情,好歹得跟自己说一声。可男生一声不吭的把自己拉黑,在同学聚会上甚至装作不认识她。
    ‘陈星然’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但谈恋爱这种事也不好拿出来给大家品鉴。于是默默咽了这口气,转头就把男生也拉黑了。
    此事说来正常,谁这辈子没遇到过一个渣男呢?
    但问题是,身为龙族的陈星然,也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百年前,她在自己的水晶宫里睡大觉,忽然从头顶落下一个浑身焦黑的男人。
    ——所有龙族都晓得,落在自己头顶的人,不是被献祭给自己的新娘,就是新郎。
    陈星然还是头一回收到新郎,十分宝贝。
    她先给这个男人渡了些灵气,治好他身上的伤,等男人苏醒后,方才得知,他已不记得前尘往事。
    好在陈星然不在乎他的家族背景,只是用男人的血为他占了姻缘,确定他一无妻妾、二无婚约,就问他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得到‘愿意’二字后,陈星然正儿八经的跟男人成了亲。
    哪想到,百年后,此人渡九重雷劫,白日飞升。
    ——原来他是天地间有战神威名的太尧帝君,寿数悠久、身份尊贵,就连天帝在他面前都得行晚辈之礼。
    陈星然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却步的。
    她先是在蟠桃宴上重逢了太尧帝君,上前跟他打招呼,却不料帝君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眸光薄凉,不带一丝情绪。
    那不是看妻子的眼神,是看一个陌生的、无关紧要之人的目光。
    陈星然满肚子话卡到嗓子眼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帝君是忘了她这个夫人,还是觉得他们夫妻缘分已了,日后再无瓜葛——所以没必要再跟对方熟络起来。
    陈星然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背影潇洒。
    当晚,她去了月老祠。
    据说,两情相悦之人站在姻缘树下,能看到一根红线将两人拴了起来,此生此世不分离。
    先前他们成亲时,陈星然来过一趟月老祠,她只能看到自己这头被红线拴住,但追溯不到‘夫君’那边。
    月老告诉她:“这……确实奇怪。不过,上神放心,红线已经拴住了,你们夫妻一定会和和美美。”
    现下……
    陈星然看到拴着自己的红线被斩断,软绵绵的垂在地上。断口有焦糊痕迹,气息与十日前帝君雷劫……一、模、一、样。
    陈星然回龙宫后当即写了一封休夫书,并在最后按下自己的爪印,自此彻底与太尧帝君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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