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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怎样, 但偏偏就是这还没怎样的山雨欲来的前奏, 让缪梨觉得心惊胆战, 连句话也不敢说。
    看他的样子,果然像她想的那样是大老远跑来珈普找她,真是该来的不来, 不该来的排着队来, 倒了八辈子血霉。
    “哑巴了?”赤星冷笑一声,眼神比刚开的刃更锋利,只差狠下心把缪梨放在砧板上鱼肉,“刚才装不认识我,不还装得像模像样?”
    “我没有装不认识你。”缪梨艰难地开口。
    她一扭脸, 摆脱了赤星捏着她的那只手,可手腕又随即遭了难,被赤星飞快拿捏住,他真像有钢筋铁骨,稍稍用力就能把她腕骨捏碎。
    幸好他没用力。他不想用力,只想拘了她不准她逃,反倒比捏断腕骨更要命。
    “那就是认出了我,仍然要逃。”赤星的脸色越发危险,眯起眼睛瞧着缪梨,仿佛看着追捕多时终于到手的小猎物,琢磨要从哪里下口,“几个月不见,你的胆子肥了很多。”
    他用长靴的靴尖踢了一脚缪梨的行李箱:“知道我来,所以要跑?想跑哪去?”
    “我想家,我要回家。”缪梨道。
    “刚从卡拉士曼出来就想家?”
    缪梨悚然抬头:“你去过卡拉士曼了。”
    “我不去,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你有没有欺负我的子民?”
    “欺负了。”赤星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道,“我把你的小国家打得落花流水,现在你每一寸国土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也包括你。”
    缪梨看着他,慢慢眨了眨眼睛,显然不信。
    赤星没指望她相信,他心头有一股盘桓的恶气,不想欺负缪梨的子民,只想把她关起来狠狠欺负。
    婚书毁了,缪梨从卡拉士曼跑掉,赤星以为她知道闯了祸了才逃,没想到她没有半点惊慌,还拿得出闲心来参加什么魔王大会。
    刚才一碰面,赤星就把缪梨认了出来,她化成灰,跟别的灰掺在一起,他也能一粒一粒挑拣出她,她显然也把他的面目看得很清楚,如果识时务,应该马上抱了他说明事情原委。
    她没有。
    这无法无天的小东西,假装跟他陌路,竟然敢头也不回地逃跑,胆子比天还大。
    赤星越想越生气。
    缪梨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越来越生气,努力保持镇定,但他的威压实在是作弊,山一样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欠我一个解释。”赤星道,“婚书怎么回事,等着我请求你说吗?”
    “婚书怎么了?”缪梨明知故问。
    “怎么了?把婚书烧成灰,不是你做的好事?”赤星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缪梨在他掌中拧转着手腕,试图找出一点用于逃脱的松动,哪想他的皮肤跟她的皮肤贴得严丝合缝,只好作罢。
    这是一道送命题,毫无疑问“不是”才是最标准的正确答案,但缪梨仍然要冒着被老虎一口吞吃的危险,去摸摸老虎屁股。
    “我要是说我不想呢?”她吞了一口口水。
    赤星怒道:“你敢!”
    缪梨眼睁睁看着犄角从他额上冒出,知道快将他惹到爆发的临界点,弄不好下一秒这层楼就成了一片火海,连忙道:“反正你现在也好了,也没有怪病要治了!”
    “谁告诉你我跟你结婚是为了治病?”赤星怒极反笑,“你未免太妄自菲薄,女王陛下。”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句咬字酥沉暗含揶揄的女王陛下,赤星气到这种程度,还有心情揶揄她。
    “那我是。”缪梨道,“我治好你的病,完成任务,就要走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赤星爆了粗口,“所以你连说也不跟我说一句,就毁了婚书。本事见长,学到连我也破不了的魔咒。”
    “我没有毁婚书,婚书自己要化灰,我也没办法。”缪梨道。
    “小骗子。”赤星咬牙切齿,“你现在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可言。”
    “那你不要信,你也别理我。”缪梨道,“我们一拍两散,皆大欢喜。”
    火苗腾一下从赤星泛红的瞳孔中烧了起来。
    是真的火,缪梨都能看见火苗周围的空气被烧出粼粼波纹。
    她倏然冷静下来,发觉被赤星带进了他的情绪,三言两语竟吵起架,他现在很生气,要么会一把把她带回中心坐标,要么控制不住爆发的魔力,会烧掉整个走廊。
    大魔王真的很让人伤脑筋,动不动就毁坏公物。
    缪梨不想毁坏公物,也不想引起注意,深呼吸两下,要想跟帝翎谈那样跟赤星好好谈谈,在那之前,最好先把赤星的火降一降。
    缪梨道:“我的意思是说……”
    她还没说出个所以然,突然耳朵一竖,听见楼梯口外传来一层一层上阶梯的脚步声。
    糟糕!缪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帝翎回来了?
    赤星跟帝翎在这样的情境下见面,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雷勾动地火,缪梨完全能够想象自己的惨状。
    她明明没有脚踏两条船,偏偏被迫成为这两艘巨舰碰撞的诱因。绝不能让他们两个碰见。
    缪梨一下抱住赤星的手臂。
    赤星那只没禁锢缪梨的手本来已经抬起,掌心也已经腾腾地冒出烈焰,猝不及防扑过来个绵软的身子,烈焰遇水似的瞬间熄灭,只剩了一缕袅袅的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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