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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画面有问题。”凯勒说:“狮子的感官警觉性要比其他动物敏锐得多,就算它当时在睡觉,也不可能在车辆距离它两米左右的时候没有察觉,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它应该已经死了,而且那群人也知道它已经死了。”
“不,它是活着的,我的相机还能捕捉到它的热感。”约翰说。
“我听说人死后24小时内还能被捕捉到热感,因为热量要一点点散发出去,这头狮子体型庞大,热量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也许你遇到它时,它才刚死不久。”
“你是说我遇见了偷猎人?!”约翰发出惊讶的叫声。
“是的,因为在今天,我们确实在那个位置发现了一头狮子的尸体。”
“哦我的上帝!”约翰揪住自己的头发,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曾和偷猎者擦肩而过。也许要不是那天他没带红光灯,看不到那是头被剥了皮的狮子,没有发觉偷猎者增在犯罪,他就不会安然活到现在。
凯勒回放着这段录像,反复听着偷猎者最后跟约翰说的那句话:“thankyou.”
‘thank’的清辅音没有发好,舌头没有卷起,停顿明显很生硬,‘you’是降调。
听起来像是中东地方的口音。
洛基和凯勒一人抱起一只与当地小孩玩的正欢的大猫上了车,辛巴与森蒂恋恋不舍的回头透过车窗望着那些小孩子们,从小到大它们还没有与这么多小伙伴一起嬉戏过呢。
四个多月的两只小家伙此时体积已经很大了,站起来和那些孩子中最小的差不多高,所以它们或许已经将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同龄动物。
开往刺槐林的路上,凯勒和洛基又看到了几具大象的尸体,数了数死去的象有十七只之多,它们的象牙都不见了,一群鬣狗正在品尝这在平日里根本享受不到的大象肉。
这么庞大带的猎杀数量,很难想象只是出于三个人之手。
凯勒和洛基又下车检查了下,这些大象都是中毒而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有几个赶来的当地人已经将大象的尸体围了起来,他们在用土语讨论着什么,然后有人开始用刀子分割大象身上的肉。
洛基和凯勒终于弄懂他们要干什么了,土著人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将大象的象牙拿走却不带走它的肉,这实在是种浪费,对他们来说肉才是最宝贵的。
但是这些大象是因中毒死去,如果有人误食说不定会引起连锁中毒,凯勒忙过去告诫他们,可是这些人都听不懂凯勒的话,洛基只好连线政府,让政府派人过来开展维护措施。
紧接着他们进入了刺槐林,刺槐林一般情况下游客稀少,基本没有车辆愿意进入里面,除非是想扎营的。
所以,凯勒和洛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里面唯一一道轮胎留下的印记,看纹路是一台普通越野。
洛基用手机给那个轮胎的印记拍了照片,然后跟着痕迹走出了刺槐林,直至来到一片多是游客的草地。
游客们在给几只跳上车棚的猎豹拍照,因为不均匀的草地分布在地上,轮胎的印记时隐时现,并不能分出游客与偷猎者的车辆。
也许平日里他们就是这样为自己打掩护的。
洛基对比了一下手机上轮胎的纹路,又看了看这些车的轮胎,发现有两个比较像。
凯勒摇开窗户和对面那辆越野车上的人打着招呼:“嗨,你们的后轮上挂上了些腐肉,不要忘记清理下去,不然鬣狗会追着你们跑的。”
“thankyou,我会清理的。”那个长相偏中东的长胡子男人说。
凯勒冲他微笑,然后关上了车窗。
在豹子散去的时候,所有游客车辆都一起缓缓的向前面的路开去,那辆载有中东人的车也跟在后面。
忽然旷野中传来一声枪响,鸟兽四散,游客们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响惊住,边加了脚油门边从倒车镜向后看。
只见一辆越野车被人打爆了车胎,就算开车的人再努力的踩油门,他们的车依旧寸步难行。
中东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车胎被打爆了,他气愤的拍了声喇叭,并从倒车镜中看到了后面用枪指着他们窗户的洛基。
从枪响起的那一刹那,聪明的偷猎者便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被人识破了,他们互相快速说着让人听不懂的中东话,并也拿枪对准凯勒他们的车子,看样子是想拼个鱼死网破。
而凯勒他们的车子安着防弹玻璃,中东人却没有。洛基速战速决,枪法极准,用第二枪打碎了中东人越野车的玻璃,第三枪和第四枪分别打中了越野车前方并排而坐的那两个人的头颅,竟没有浪费过一发子弹。
因为双方都在开枪,他必须尽快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打死他们是最快结束这场恶战的做法,否则伤到的则会是自己。
后排的那个瘫倒在一边的人见两个同伴都死了,只好举手投降,最后政府来人缴获了他们这些日子所偷猎到的象牙兽皮等,并把那个活着的人押送走了,但是直到那个人上了飞机,仍然不忘回头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凯勒和洛基。
从样貌看,那个人是坐在前排被洛基杀死的其中一个人的儿子。
他大概一定对洛基这个杀了自己父亲的人恨之入骨。
但草原上那么多失去母亲的小象,狮子,它们对谁恨之入骨。
辛巴和森蒂因为刚才的枪战吓坏了,两个小毛团肉肉的缩在越野车后面的一角,相互抱在一起,将耳朵塞进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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