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0页

      红夭和庄稚宁现在住的院子不算大,但十分精致,乃是她与庄鸿毅和离后,庄顿叮嘱庄舟亲自挑选赠予。
    从前庄舟本觉着这院子足够红夭母女二人,不料自从战后亚忒牧死乞白赖地搬进来之后,他们“一家三口”挤在其中,还是小了些。
    红夭心上放着庄鸿毅,撵不走却也并未正式接纳亚忒牧,反是庄稚宁瞧着这位新阿爹很是不错,总拽着庄舟咬耳朵:“小姑姑,小姑姑,你可快劝劝我阿娘吧,我可不想继续留在这城里成日撞见庄鸿毅和他的新夫人了。”
    因着此战有功,新皇已正式下旨册封亚忒牧为“护国大将军”,不日便会启程去到长安领旨谢恩。他现下之所以成天缠着红夭,便是想名正言顺地带她们母女两跟他一起走。
    原本庄舟还想着若自己拎着庄稚宁离开红夭,红夭定会十分不舍,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若真能将她们母女二人托付给亚忒牧,简直再好不过。
    庄舟见状,索性拉着庄稚宁跟顾淮济上了街,临走前还不忘对着亚忒牧使眼色,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看出来她在有意给他创造条件。
    “小姑姑,你说我阿娘看上庄鸿毅什么啊,哪哪儿都比不上亚忒牧将军。”
    庄稚宁早就不乐意再唤庄鸿毅“阿爹”,庄舟起初听在耳里还想着劝她几句,毕竟无论如何,血浓于水,面子上的功夫得做足。
    谁知小丫头主意拿得定,否决得斩钉截铁:“他只怕恨不能从没有过我这个女儿,我又何必继续给人家添堵,倒不如自己麻溜地滚远些。”
    庄舟哑口无言,被迫接受了庄稚宁从此之后一口一个“庄鸿毅”,倒也渐渐习惯了去。
    此刻听见她疑惑,庄舟揽着她肩头的手略略收紧,一时竟不知该从哪儿开口,只斟酌着地向小丫头解释:“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阿娘和我四哥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一时难以忘怀反更说明你阿娘此人重情义,可堪托付。”
    “人家话本里都写的是男子可堪托付,怎么到了我阿娘这儿还反过来了。”
    庄舟驻足失笑,揪了揪庄稚宁长辫马尾:“总之就是夸你阿娘人好,配得起比我四哥更好的男子。”
    三人停在书斋前,庄稚宁顺势把庄舟往顾淮济身边推过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和小姑父好好逛,我去买新的话本传奇,一会儿老地方见。”
    话音未落,人已经钻进书斋不见了影,庄舟绽开唇角,侧首看向顾淮济:“将军见笑。”
    顾淮济将她手心扣在掌中,并未立刻言语,直到两人闲逛了整整一条街巷后,他才若有所感般低叹出声:“幸好。”
    “什么?”
    庄舟一时不解,他却生怕她跑开般,牵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当年红夭得知亚忒牧身死沙场那时原本打算终生不嫁,但她家父兄又哪能抵挡得住那时还是敦胡四王子的求亲,即使再不情愿,她最终还是离开家乡,嫁入敦胡。
    兜兜转转十数年,再深的往日情分也早在日以继夜的夫妻生活中消磨殆尽。
    若非庄鸿毅不知珍惜,主动放开红夭,只怕亚忒牧这一生都将抱憾而终。
    幸好。
    幸好当他险些殒身大海那时,庄舟赶赴千里,从未放弃。
    第56章
    顾淮济颔首,看似并无任何动……
    下一秒, 庄舟已然踮脚努力将顾淮济圈入臂弯中,埋首在他肩膀处,低声失笑。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少, 不过因着敦胡男女素来大胆奔放, 倒也没人太过注意街边相拥的两人。
    庄舟随即放开顾淮济, 只牵着他继续往城中心走,说是要去珍宝阁给她家四哥挑一件新婚贺礼。
    顾名思义,珍宝阁内无论古董奇珍还是书法字画,连带首饰钗环都应有尽有。货源从西向东,贯通西域商道与雍朝各地,只叫人觉着琳琅满目, 根本舍不得移开眼。
    其实庄舟并没什么兴致真要给庄鸿毅送礼, 无奈自家阿娘成日里念叨着, 逼得庄舟忍无可忍,方才不情不愿来到珍宝阁。
    “呦,庄六小姐, 还有大将军,稀客稀客。”
    庄舟的三哥庄恒时常从珍宝阁购置奇珍古董,庄舟跟着他来过几次, 在伙计拉霸面前混了个眼熟。听见拉霸主动向自己打招呼, 庄舟亦灿然笑道:“拉霸小哥,近来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吗,适合贺人新婚的那种。”
    拉霸闻声, 当即领悟:“您也是来给四公子筹备贺礼的?哈哈哈,巧了,小的前脚送走位眼生的公子,也说是专程赶来参加婚宴的。”
    眼生的公子?
    庄舟不由和顾淮济交换了一个疑惑目光, 复又看向拉霸不解道:“城中多数贵人拉霸你也是见过的,这场婚宴阿爹阿娘并未声张,哪里会有什么陌生人前来观礼。”
    听得庄舟所言,拉霸亦停住脚步,面上逐渐浮现诧异。
    显是在庄舟提醒他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您别说,那人长得不像咱们胡人,听口音倒像是位雍朝来的公子哥儿。”
    他说着,不住上下打量了顾淮济几眼:“瞧着比顾大将军矮些,笑容和气一团,说不准是方家长安那边的亲戚?”
    庄舟揉揉鼻尖,暗觉拉霸所想应当无错。反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害怕城内别又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细作,搅乱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