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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含粥也不喝了,:“那长明山庄之事,为何无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从前杀人灭门劫宝,都会告知苦主,嚣张至极,长明山庄灭得不明不白,而且凶手据线索看只有两个人,拂衣阁里高手虽多,能有此本事的只怕得是教主那一层了。所以江湖上都怀疑是长明山庄和哪个高手惹了仇。”
“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林静含已经懒得一句句问了。
何不知双手一摊:“没有了。”
“就没了?”
“这已经很多了!半句漏出去,我都是要没命了的。”他手在自己脖子上凶狠一横。
“好吧,”正好林静含也吃完了饭,“拂花阁在哪里?”
“蜀中黑云崖。”
“再会。”她挥挥手回了郡王府。
这几日林静含都在芳纵园外守着,早已疲乏,回竹阙馆泡了个热乎乎的澡,彼时已是中午,她在院子的雕花躺椅上小憩,晾干头发。
林静含并没有睡着,而是还在想着拂衣阁的事情。若当真如何不知所说,能屠庄的只有拂衣阁主或和他实力差不多的人,莫非她只要找到那阁中教主便可?
蓝纵将拂衣阁建在了及险峻的黑云崖上,或许,她该亲自走一趟,南怀音若是未死,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这时有俏丽的小丫鬟走进了院中:“小姐,有人送了一封帖子。”她看着躺椅上阖眸的人脸色微红,无他,只是觉得表小姐这幅不染纤尘的静寂模样,当真像神女一样的好看。
林静含伸手了接过那封帖子,小丫鬟行过礼小跑着走了,在过垂花院门的时候还小跳了一下。
封面上的字迹林静含最近才见过,丰润劲朗,正是楚雪泽的。
看着帖子,她微微沉吟,从那晚打窗户离开之后,她就刻意不再去想这件事,让自己全心投入了芳纵园的事情中。
楚雪泽的心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但她却是绝对不该去回应的,不是对他的排斥,而是对一份感情的排斥。
但不管怎么说,她应该给他一个答案,即使是拒绝,也应该当面好好地说清楚。
想通了此环,林静含将帖子翻开,楚雪泽在帖子中请她到织云楼一趟。
他知道林静含在查长明山庄之事,所以这些日子细细回想了从前在山庄当差时的异样,想通通告诉林静含,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这还是他第一次找她,为的却不是自己,是想帮她的忙。林静含将帖子放下,心中甚是感怀。
当夜,林静含着起了男装,再次造访了织云楼。
她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楚雪泽正在临摹字帖,边上摊着一本钟繇的字,正是林静含送予他的其中一本。
他眉目舒和,鸦色的发丝半束半散,琼琚色云纹广袖长袍松松地挂在身上,一派自在无拘的神仙模样。
白玉纤长的手握着狼毫笔,在宣纸上一字字地细细临摹。林静含走得近了,能看见他腕上微青的血管,让人想抚摸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玉的柔润。
这幅写意自在的模样,像半点不将那夜的事放在心上,林静含原先微提的心也彻底安稳了下来。
屋中的桌子上早摆满了酒菜,酒被装在了成色极好的天青色汝窑酒器之中,看楚雪泽还在认真写字,半点没有要搭理她的模样。
林静含也不催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边喝别等。楚雪泽知她好酒,准备的和楼中常带了□□物的酒并不一样。
谁知酒入了口,就是极辛辣的味道,如一团烈火气势汹汹地往喉咙里烧。
“咳咳咳……”她没防备,被呛得不轻,忙放下酒杯,抬眼看书案边的楚雪泽,仍是出尘脱俗的模样,半点不为外物所惊扰。
他这是在作弄她吗?林静含狐疑,又觉得楚雪泽的性子不该如此。
看着桌上其他的吃食,林静含想起这一天才只在何不知处用了早饭,又拈起了一块模样极好的海棠糕吃。
“糕点好吃吗?”楚雪泽搁了笔看过来,长身玉立,一派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林静含不明所以:“甚好……”
他笑:“我做的。”
“咳……”这次还好,她忍住了,管它谁做了,饿了便吃。
楚雪泽看她回瞪了自己,终究是忍不住扬起了笑,只是穿得不大规矩,雪白的脖颈和一小块胸膛晃着人眼,如此天人,在这私密的房内更显活色生香。
他拿着字走了过来:“你看我临摹钟繇的字如何?”
“极好。”她只扫了一眼,答得敷衍。
楚雪泽说道:“他是个痴人。”
钟繇沉迷书法,为着看韦诞手中的一本《笔论》,却被三番五次地拒绝,捶胸呕血差点没命,韦诞过世后,钟繇终于掘了他的墓,得到了《笔论》。
世人叹他太痴,楚雪泽倒是能明白他的这份偏执。
这话没头没脑的,林静含听得不甚明白,楚雪泽已在坐在她身边,清冷的气息弥漫,他端起了酒杯,却是她方才喝剩的那半盏。
“诶……林静含正想出言阻止,谁知楚雪泽已面不改色的喝下了半杯残酒。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抬眸,二人眼神相撞。
楚雪泽舌尖勾回唇角的水迹,眼睛一眼不错地看着她,让林静含有了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鲜红的舌尖只露出了一点点,又藏了回去。却让她不禁想起了他吻上来的时候,伸进了她的口中时灵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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