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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会有人端药上来,你发烧了,别忘了喝。”她不忘叮嘱一句,说完了话便出推门出去了。
楚雪泽收回了目送她的视线,看着漆黑的帐顶,已没了方才的伤心之情。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一面呢。差点被男子强迫,这种事让林静含知道了,懊恼得让他想杀人。
他举起自己上好了药的手看着,这双手,也确实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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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应了楚雪泽不用管他的话,在临去蜀中之前,林静含还是托了明修况看护这楚雪泽,让他在楼中能够安全无虞。
第二日清晨,楚雪泽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织云楼派来的人,他已经被问完了口供,自然不能再待着衙门里。
一路出了衙门,都没有再看到林静含的身影,她大抵又在躲着他了吧。
回了织云楼,老鸨正在大发雷霆,蒋丘明在织云楼里招了五个姑娘,连同一个楚雪泽,结果死了一个红嫣,伤了一个头牌清倌。
继绿宜之后,老鸨又无端损失了一个姑娘,这段时日楚雪泽也要养伤,耽误她赚钱,老鸨实在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楚雪泽淡漠地路过喧闹的大堂,上了楼。
受了伤,又有世子爷特意关照,这段时日楚雪泽都能在自己的房中歇着。他带去别院弹奏的那架古琴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楚雪泽将琴放在了琴案上,手轻抚琴弦,音调生涩了不少。接着,他的手伸到了琴下,从琴身中取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千魇毒经》几个字。
这是从那药痴弟子的身上拿出来的,他神色淡漠地翻开了这本秘籍,那日的种种细节再次涌上脑海。
前夜别院的宴席上,红嫣倚靠在蒋丘明的怀里,娇怯地侍奉着刺史公子饮酒。蒋丘明一饮而尽,眼睛却看着旁边静静奏乐的琴师,那清冷高洁的模样,勾得他眼中兴味渐浓。
红嫣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就看到了楚雪泽,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刺史公子怕不是也看上那男狐狸精了。
想起先前楚雪泽将她丢出房间的事,害她在妈妈那吃了挂落,还被楼里的姑娘耻笑,红嫣看着他清高的模样,只觉得刺眼,心里升起了个恶毒的念头。
“世子爷可是半个月没有来楼里了呢。”红嫣艳红的指甲在蒋丘明的胸口打着圈圈。
“哦?”这显然引起了蒋丘明的兴趣,“他不是经常去捧雪泽的场吗?”还什么高山流水的传言,听得他牙酸,但他织云楼就是不放人,世子爷想见,还不是得乖乖花钱来青楼。
“世子爷好像是听琴听腻了吧,毕竟雪泽公子出身不高,谈不了什么诗书之类的雅事,那日我还看着世子爷拒绝了雪泽公子的示好,”蒋丘明看着那人,玩味地问道:“他和世子爷示好?这么说,雪泽喜欢男人?”
红嫣说道:“谁知呢,毕竟他可从不看楼里的姑娘一眼。”说罢俏皮地瞧了蒋丘明一眼。
“倒真是个……天生的下贱坯子。”不知是在说红嫣还是在说楚雪泽,但蒋丘明显然是起了意,又着人上了更多地酒,席间一时更是热闹。
红嫣借口出去了一下,在经过楚雪泽身边时,嘲讽道:“我看你这金尊玉贵的装像,能维持到几时。”
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楚雪泽听着没有做什么反应。
在宴席末尾,蒋丘明醉醺醺地走过来,强拉了他出去的时候,楚雪泽才明白过来。
他想抽回手,结果红嫣说了句:“不愧是世子爷曾经青眼有加的人,气性还真是不小呢。”
这话倒激起了醉酒的蒋丘明的气性,作为明修况的同辈,他们哪会不被人拿来比较,但在世人眼中,他无论家世、本事、样貌、才华,统统比不上明修况,这如何不教人生气。
哼!不过一个小倌罢了,别说织云楼是他家的产业,随他高兴,爱要哪个要哪个,就是世子真的在意此人,那睡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他能耐自己何?
“本公子今晚就想和雪泽到房中叙叙,雪泽你不给这个面子吗?”蒋丘明凑到楚雪泽面前,酒气熏人。
谁知楚雪泽一言不发,就要往院外走去。
这冷淡的模样着实让人生气,蒋丘明从仆役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住他。”
两个仆役一拥而上,将他压在了地方,蒋丘明走出厅外,说道:“我先走一步了。”示意那两个仆役带着楚雪泽跟上。
宴席上的众人早也喝得醉醺醺,压根不会在意楚雪泽被押到了什么地方去,没有人为他说一句话。
既然蒋丘明作为主人已经走了,余下的也搂着钟爱的□□回了客房□□度春宵。
一路上,楚雪泽都在拼命的挣扎,待到了卧房的门口,他更是紧紧地掰这房门不愿进去。蒋丘明终于恼了,之间将人甩在了地上,楚雪泽撞到了地上,有些动弹不得。
蒋丘明喝了酒,力气极大,上前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往房内拖,两个仆役也识趣地关门退下。
“蒋公子……”楚雪泽看见近在眼前的床榻,终于开口了。
蒋丘明醉眼迷蒙,听见他的声音,稍松了手:“雪泽你想说什么?”
“放了……咳咳!放了我吧。”他话没说完,又被掐紧了脖子,蒋丘明嗤笑道:“当真是个不晓事的下贱玩意,老子睡你,是你的福气。”
他把楚雪泽压在了床上,楚雪泽挣扎着不肯就范,被浓重的酒气熏得恶心想吐,躲避着他的亲吻和抚摸,眼睛在漆黑的房中四处看着,希望能找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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