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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将林静含放在澡桶中轻轻地替她擦洗,她微眯着眼,往日清冷如雪的容颜如同寒潭入春,消融成了春水。楚雪泽看着林静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眼睛都不知往何处放。
他食髓知味,只觉得整副心神都挂在了林静含的身上,从前只是藏着掖着,如今林静含单只看他那双亮得让人心惊的眼睛,就能察觉到凤目中的万般情意,似在说着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亦是喜欢这感觉,但碍于织云楼里人多眼杂,二人才不再继续。
“含娘,你,你觉得和我这,这样可好?”他还是有点结巴,看着她,模样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林静含笑着干脆点头:“嗯我觉得极好,还想多来几次。”话说出来她都觉得咋舌,自己可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但楚雪泽当真出乎她的意料,看着身形纤薄,没想到……咳咳楚雪泽心口一颤,声音都小了几分:“含娘,你别这样说,我怕我忍不住……”
不说便不说吧,看着楚雪泽莹白如玉的脸,整日就没平复过红晕,她拉了拉他的手,示意进来一起洗。
楚雪泽咬牙踟蹰,随即摇了摇头,真的进去的话,他怕把持不住,又痴缠上她。林静含是偷溜进来的,他是清倌,真的把人招来就不好了。
林静只好作罢,两个年轻男女贪欢之后,又回到床上相互依偎着轻声说话。
“后日我便要启程前往太湖泽川山庄,还是尽快替你赎身为好。”林静含把玩着他乌黑的发丝,只是苦恼的是现在织云楼没有能做主的人,她拿着银子都不知道往哪交。
楚雪泽搂着她,说道:“世子殿下的折子不是递上去了吗,刺史大人若是出事,届时织云楼也要倒,便不需这般多的银子了。”
他的体恤林静含自然明白,既然织云楼可能会散,她也得让世子表哥或明挽珠做好接应才好。
林静含只想将他安排得妥妥当当:“届时若脱离的织云楼,便去我娘名下的别庄里住着吧。”楚雪泽半点不觉这似乎是外室的走向,仍是乖巧地点头。
“相较于这个,含娘,你要去多久呀?”他是半点不愿与含娘分开,但又暂时不知道如何才能跟着她去。
“对了,你还记得陆秉元吗?他两日前又到了苏州,只是不知为的什么,你别再撞上去了。”林静含不知为何突然叮嘱起他来,自己都觉得惊讶。
楚雪泽知道她从来不拘小节,现下是为着自己才这般谨小慎微地嘱咐,如何能不开怀,便应道:“好,都听含娘的,你回来之前,我哪都不去。况且上次只是意外,他怎会记得我这无名小卒。”
这倒也是,看来只是她担忧太过,林静含便打了个哈欠,拉着楚雪泽滑进了被中:“天色尚早,再睡一会吧。”
“好。”楚雪泽含笑轻吻她的额头,心中却在想着,他要如何才能去泽川山庄呢。
马车行了十日左右就进了太湖的地界,林云起早就着人带着贺礼在此处等她,林静含要做的只是出面露个脸罢了。
行了几日的马,让人只觉得困倦,她便在路边的茶摊上要了一壶茶,一进到太湖,江湖人士就多了起来,三不五时就会看见路边佩剑带刀的,林静含一心低调,便戴了一顶嵌帘的斗笠。
如今在茶摊上舒展着四肢,喝着热热的乡野粗茶,方解了些乏累,同样的,在江湖人士聚集的茶摊上,也能听到一些江湖上的状况。
“诶诶!听说这回青峰盟来的是少主林静含。”这话题一起,就有人聚了过去。
“就是那个被称为的女少主,被剑痴张三变评为独步武林的那个?”
“不错,我听说有很多人因为她进了祠堂没能打成,都来泽川山庄蹲着呢。”
“还有人说她是空有虚名才害怕的躲起来,如今就等着她现身,好挫挫她的锐气呢。”
还真是多亏了这壶茶啊,才让她知道有这么多人对她的到来虎视眈眈,林静含轻嘘一口气,喝完了茶就上了马车驶离。
泽川山庄建于太湖之上,要弃车坐船才能到,泽川庄主朱问山有乐善好施的美名,江湖人称“济四海”,更是当年黑云崖中有幸活下来的一人,德高望重。如今逢六十大寿,各大门派皆派人来贺。
庄内早为贵客准备了下榻的客房。但林静含一想到那里头多的是等着比试的人等她,就觉得懒怠,掀开车帘就看到烟波浩渺的太湖,和远远矗立的泽川山庄。湖面如镜,倒映着泽川山庄的白墙黑瓦,有船和人在缓缓前行,如摇进了一幅水墨画中。
她最终决定在太湖边上的客栈里住下,到贺寿当夜再进去,她没这么多力气应付这帮子江湖人的好奇心。
林云起派来跟随她的是个功夫不错的少年,名叫林修,是个听话的小子,事情也办得利索,林静含很是满意。
听了她的吩咐就去找客栈了,回来知道便宜的客栈都被定了,只剩最好的一家,问小姐要不要。
原来还有很多没有请帖的江湖人士,他们身上银钱不多,便抓住了便宜的客栈里,林静含来的不早,只剩了大多数人住不起的一家。
林静含纠结片刻,只好答应了,林修便上马赶车,到了客栈,又和掌柜的订房间,搬东西,好一通忙活。林静含想帮忙都被他按在了凳子上,只说小姐路途乏累,先用饭才好。
林静含扶额道:“好吧,你忙完也过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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