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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方以安催促道。
火柴划过砂纸,沙的一声,迸发出的火焰随着气息晃动,慢慢接近引线,距离烟火不过十厘米,一接触就绽放火花,越烧越短。
方以荇几乎没有犹豫的背过身,把乔筠搂在胸前。
“嘭!”
一刹那,爆破的声音充斥耳朵。
可预想中爆炸带来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方以荇松开乔筠脑袋,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可嘴角却上扬着,他呆愣地看向后方,本来堆叠的烟火坍塌,露出黑色的手机,再看方以安,手里举着一个按钮。
他摁一下,爆炸声响一下。
这是在玩什么新花样?
“方以安,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搞死他们两个。”白雨兰看着眼前的场景激动起来,走近却被方以安狠狠一推,跌坐在地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合作吗?”
“是合作啊,”方以安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过是和我可爱的弟妹。”
白雨兰不可置信地在两人间来回看,泄了气一般笑起来,她又被耍了!她帽檐下的眸子紧盯着乔筠,插在口袋中的手渐渐握紧。
“去死吧。”
她抽出刀就向乔筠刺去,还没接近一步,方以安便抬腿将她手中的刀踢落,刀子在地上滚落两圈,又被他抬脚踢到远处。
白雨兰静默着杵在原地。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长空,惊醒后的白雨兰仓惶的走了两步,紧接着向后门奔去,没有人阻拦她。
铁门被踹开,警察鱼贯而入,方以安识趣地举起手。
有经验的队长派人前往后门搜索,留下的警察火速‘解救’乔筠和方以荇,“有没有受伤?需要叫救护车吗?”
“没事。”乔筠娇娇弱弱地说道,十足的可怜样,向后门一指,“犯人逃走了,你们快去追。”
“这个人呢?”队长看向站着的方以安。
在方以荇张口前,乔筠说道:“他是来营救我们的,刚才白雨兰想杀人灭口,但是没得逞。”方以安挂着浅笑,温和的形象让人不再生疑。
“犯人的刀在那。”方以安转身望着角落里的刀。
警察搜集着现场的物证,将刀子装在透明袋中带走,方以荇全程静默,结束后走在前头,意外的没有理会身后的乔筠。
玩过火了?乔筠搓了搓手指,思考着该怎么哄人。
方以荇走到半路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方以安浅笑的脸,一言不发地冲上前,一拳将人打翻在地,被打的人不还手,打人的人猛揍,细看的话方以安的脸上还有欣慰的笑容。
“你们干什么!”警察冲上前将两人拉开。
乔筠被方以荇突然的暴行吓到了,她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和方以荇并排坐在车后,跟着警察来的沈毅自豪地说道:“多亏我翻了背包,才看到你丢出来的手机,要是普通人被你丢在荒郊野岭的,可不见得有我这么好的心肠来搭救。”
他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如何看到方以荇工作手机上打开的共享定位,发现方以荇往深山里开,最后还没了信号的全过程,最后点了一下想加工资的题,却发现后座异常静谧。
方以荇沉着脸,乔筠则忧心忡忡地不敢看他。
小两口又闹矛盾了?
“方老师,对不起嘛,”乔筠拉住方以荇的衣袖,轻轻拽了拽,“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乔筠小嘴一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无动于衷。
装可怜也不理!
看来是真生气了。
到了警局又折腾半天,录完口供后,沈毅受不住恐怖的气氛先行回了家。
方以荇一路驱车回家,在乔筠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冷声问道:“什么时候和方以安联系上的?”
“不久前,他送我回家……”
“谈了什么?”
乔筠记起方以安那天的提议,他将起小时候的烟火爆炸事件,怀疑有人要对他们兄弟俩下手,最后抽丝剥茧的结果聚焦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就是现在的白雨兰。
她拿到了赔偿后就被莫家收养,而当时方家还住在那个小区里,不仅如此,方以安拍戏时发现白雨兰也在现场。
对戏、走戏到最后的正式拍摄,因为导演临时的决定,方以安没有吊威亚,而后道具师发现绳索被人割过。
当时他就起了疑心,但没做多想,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在送到他们家的烟火里动了手脚。
二十年前的事,取证太过艰难,而白雨兰对他莫名的惧意让他越发确信她心中有鬼,便决定和乔筠联手演一出戏把人送进去。
正好利用白雨兰对乔筠的恨意,全程方以荇没动一根手指,乔筠则是配合的‘被袭击’、‘被抓’、‘被绑架勒索’。
至于方以荇……方以安有自己的考量。
他想把方以荇从一个名叫‘愧疚’的旋涡里拉出来,还想教会他遇事要反抗,而不是一味顺从,一开始受伤他确实百般苛责方以荇,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弟弟,那就让当年的事再发生一遍,让他成为‘该愧疚的人’。
乔筠觉得这个提议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自然答应了。
至少从今天方以荇打人的出格行为里,看得出他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呵。”方以荇听完不屑地冷哼,“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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