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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的五官,周雄颇有些惊讶。钱夫人和他说周桂花年轻时一定长得很漂亮,他原先不信,如今亲眼见到不得不信,心略微放下。
入赘罢了,嫁到一个老女人家里总比一直打光棍好。好在那周桂花还没到完全不能生的年纪。
等周雄收回目光,钱夫人对周桂花点点头。
周桂花从钱袋子里掏出三个铜板放在桌上,先行离开了。她现在的心情跌宕起伏,那汉子确实不错,但她又怕人家嫌她是寡妇,心里焦虑德不行。
襄朝对寡妇的贞洁没有特别的刑法的规定,处于道德一般女子守节七年就可改嫁。在这个男强女弱的附庸时代,女人家中要是没有男性,那日子将会过得很苦。寡妇改嫁是这个朝代很常见的事情。
见周雄盯着周桂花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会儿,钱夫人不经提到,“周桂花家如今只有一个独女,没个男人做主心骨,家里大小事都得她担着,身子骨都熬瘦了。可见她还是个肯吃苦的人,对丈夫也够忠贞,今年是她守节的第五年。她先夫名下有个继子,是咱们镇上唯一的神通秀才,他如今已然成亲,自己在镇上开了酒坊,家中的事不用别人来插手。你过去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也没什么要操心大事。”
周雄对钱夫人拱了拱手,恭敬道:“素闻钱夫人只保有缘媒,不说空话,全看缘分,我自是信得过的。我不瞒您说,我对那周氏有几分好感。”
钱夫人十分费解,“以你的条件,真不至于找个寡妇,你这又是何苦呢?”
周雄不在意一笑,不介意说与她听,“之前倒是经人介绍过几个,其中一个是傻子,还有两个是镇上商户的女儿,皆有缺陷。一家有四个哥哥,另一家是未婚先孕,坏了身子。您说这样的跟周氏比有那个的是好的,我的年龄也三十好几了,要在短时间里说个年轻的女子不太现实。家里父亲重病,我现在住在大哥家成天看人脸色过日子,实在是难啊。”
钱夫人一听点点头道:“也是,如今你跟那周氏都过得不如意,两个吃过苦的人走到一起,日后必定美满一生。”
“借您吉言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就去周氏家说你同意了,再商量下一步的事。”
周雄再次拱手道:“那就有劳钱夫人了。”
几天后,苏溪桥收到确切的消息,周桂花和周雄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周桂花愿意拿出十二两银子作为聘礼娶周雄进门,而且等不及,将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二。
只要想到周桂花日后没空来找谢规叙,苏溪桥就一阵兴奋。
她当初拿着一份现代的染布秘方找到钱夫人的丈夫林老板,想跟布庄谈一笔生意,林老板看过秘方染出来的布后,当场就答应了。苏溪桥起初是想找个汉子勾引一下周桂花的,后一想做人还是不能太狠心,如今谢规叙还是周氏名下的继子,她的名声会直接影响到谢规叙,或是更可能会连累到金醉坊。
古代的连坐责任可不能看清了,别算计一通结果转头来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最后钱夫人找到了周雄,苏溪桥也是挺满意的,这男人年轻的时候被人骗去挖矿,一直到去年矿洞塌方他运气没被砸死再里面,自己一路逃回了家。挖矿只给吃喝,没有月钱,他回来时母亲已经死了,大哥又妻生子了。家里老父亲重病,他连个栖息之地都没有。
苏溪桥给周桂花找个伴就是为了让她有自己的家,省的她没事总想着搞事情,重点还是要那个男人心不坏就行。
况且,周桂花跟周雄能走到一起,那都是缘分,没人强迫他们,苏溪桥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按照之前的协议,苏溪桥把染布的秘方卖给了林老板,虽然不是独家授权,但也够林氏布行在清河镇打出名气。
自始自终,只有钱夫人和苏溪桥,还有谢规叙,他们三个人知道,周桂花之所以能娶到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男人,这都苏溪桥的功劳。
两天后,谢舒兰来到店里,脸上有几分愁苦。
“大哥。”
谢规叙从柜台里站起,“是舒兰?吃饭没有?”
“没有。”谢舒兰笑着说道:“我是特意来店里吃麻辣烫的。”
“那你到那边挑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今天大哥请你吃。”
“大哥,不用了,我带了前过来的。”
谢规叙笑道:“那好吧,你先挑菜,店里好像没位置了,一会儿过来柜台坐。”
谢舒兰应声,转身就去门口架子那挑菜去了。挑完菜,她坐在谢规叙身边,一脸愁云惨淡道:“大哥,娘要成亲了,你知道嘛?”
谢规叙点点头,两边嘴角挑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心里道: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你大嫂干的。
“知道的,这事……咱们做小辈的不好阻拦……”
谢舒兰叹了一口气:“娘守节才五年,我不是不让她找男人,我是怕大家会说闲话。而且那男人以后要住在我爹盖的房子里,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事已经成了,你在如何恼都没用,等你日后成亲也招个男人入赘,让那个男人自己盖个房子搬出去住。”
谢规叙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家和万事兴,你也别跟母亲吵架,这些事日后可以慢慢解决,大哥不会让你日后成亲了也跟着吃亏的。日后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同我讲的可以去跟你大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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