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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桥走过去的时候,任掌柜正在柜台里忙碌着,她敲了敲柜台,问道:“任掌柜,最近生意怎么样?”
“原来是少夫人”任掌柜一看是少夫人,立马起身拱手道:“虽然不如开业前三天人多,但比前段时间强多了,几乎每天都有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是听说了咱们西江月慕名而来的。还有,很多经过府州的行商旅人也都愿意在咱们的静言楼投宿。普通间干净整齐,还安静,又不贵,很受欢迎。还有豪华贵宾房的浴室和马桶,也颇受客人们的喜爱。夫人可看见着大堂里的那些客人?那是一个商队,昨天晚上入住的,早饭点了不少东西,还让伙计打包了许多。另外还有两位贵客,住的豪华套间,已经连续住了五天了,每顿饭都点一大桌子菜。”
说到这里时,任掌柜顿了顿,“只怕这两位是别有目的……”
苏溪桥笑着摆手,“无妨,只要他们不使什么卑鄙手段,好生招待。咱们西江月不是普通的酒楼,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行事要大气些。”
少夫人虽说是女流之辈,年纪也尚小,但看问题却如此高度,任掌柜对她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夫人,所言极对。”
一听到任掌柜喊自己少夫人,苏溪桥突然想起谢规叙如今已经束冠单立门户了,是不是该让人改口了。
于是她对任掌柜说道:“我夫君前些日子已经束冠了,你们不能再见他少爷,要叫谢爷。”
谢规叙才二十岁出头,叫老爷不太合适,叫少爷又显得上面还有人似的,所以苏溪桥干脆折中了一下,叫谢爷好像就挺好。
任掌柜愣了愣,片刻回神后,恭敬地说道:“小的恭喜谢爷和夫人成家立户。”
苏溪桥捂嘴笑了笑,摆摆手便离开了。
其实他俩一年前就成家几户,只是谢规叙一直为束全冠而已,他以前都是束的半冠,留了一半头发在下面。
在酒楼里检查了一下卫生情况,苏溪桥感觉挺满意的,地上没有垃圾灰尘,桌椅干净发亮,她决定一会儿跟任掌柜说一声,要口头表扬一下清洁工。
完事后她去了二楼的档案室,里面放着西江月的账本,每个月一个账本,封面上这些时间日期。
其实苏溪桥每次查账的时候都特别头疼,这里的人记数用的都是大写的数字,笔画多,看得人头晕眼花的。
还好档案室的门可以锁上,苏溪桥从空间里拿出铅笔和纸,然后再请出算数界的作弊神器,计算机。
也就两刻钟左右,苏溪桥就把上个月的账本全都对了一边,不得不说,任掌柜对做账还是很有一套的,就是这数字看着太麻烦了。
苏溪桥心想着,挑个时间还是要教教任掌柜如果使用阿拉伯数字,不然每次查账都要换算,这也太麻烦了些。
把档案室的门锁上以后,苏溪桥便到后院去找谢规叙了,接过她绕了一大圈都没看到人影,于是问了两个伙计才知道,他在会客。
伙计说,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学者,年龄在六十岁左右,进来没点吃的,就直接说要找谢规叙。
在苏溪桥的记忆中,好像谢全提过的安山书院的柳先生就是一位学者,她心下一惊,难道真的是他?
苏溪桥不太放心,询问任掌柜后,她便直接往二楼西边的第一间雅室走去。
“如今京中晋王**占据优势,虽说皇上还没有再立太子的想法,但在众皇子中只有晋王才是权利的接替者,谢规叙,晋王对你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他有意让你入京做他府上的门客,那是看得起你。”
雅室里,一位老者坐在谢规叙对面,脸上神情傲慢,手里握着茶杯拿起又放下。
谢规叙抬了抬眼,用一种凌厉的眸光看着柳岩山,说道:“他晋王是手下无能人了嘛,居然费心劳烦你来亲自找我。”
柳岩山冷笑一声,不屑道:“晋王敬你是前太傅钟经同的学生,想要给你一条名垂千史的明路。”
“名垂千史?也对与乱臣贼子蛇鼠一窝,也全是千史留名了。”谢规叙盯着柳岩山的双眸,脸上带着讥笑,讽刺道。
柳岩山当即恼羞成怒,站起来,怒拍桌子,吼道:“无知竖子,竟然敢诽谤晋王殿下。”
谢规叙莞尔一笑,镇定道:“那你去告诉他啊,让他派人再给我下一次毒,这回记得狠心点,直接把我毒死好了。没有钟经同的学生,他晋王就算登下了那个位置,也会被人嘲笑他名不正言不顺。”
“你,你,你……”
柳岩山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就当他正欲离开时,苏溪桥推门走了进来。
“西江月的茶杯,每个雅室只有一套,先生摔了一只就不成套了,一套茶具一百两,请在柜台结账。”苏溪桥走进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柳岩山,礼貌说道。
摔人酒楼里的东西,还被人抓个正着,柳岩山脸上瞬间没光,他恶狠狠地瞪了谢规叙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苏溪桥,冷哼一声离开了。
看到他就这样走了,苏溪桥不甘心,她走出雅室现在看台上,对着楼下柜台里的任掌柜喊道:“任掌柜,西一室的客人摔坏了茶具,记得让他赔偿,可别让他跑了。”
正在下楼梯的柳岩山听到她的喊话,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下去。
竖子与恶妇,堪为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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