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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元认真听着,赵眠星接着道:“当年我的二祖母在京城磨砺多年, 最终也只能官至五品。而她的两位女儿,都在科举之中取得了成就,其中我的大姨母更是当年的探花郎, 现在她官至吏部侍郎, 而你昨日碰到的表姐,应当就是她的女儿。”
两人一同往两人的小院中走去,步履放的很慢,并肩而行。赵月几人在身后悄悄地跟着, 没有作声。
说到这里,赵眠星看向陈沅元, 正好对上了陈沅元认真投向他的目光,蓦地他神色一变,手向陈沅元伸了过去——原来是地上有一块泛着光的冰,陈沅元因为没有低头看路,一脚踩了上去,脚底一滑,就向地上倒了下去。
虽说赵眠星很快便伸出了手,也握住了陈沅元的手腕,但是陈沅元到底是一个成年的女子,下滑之势根本收不住,最终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摔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都懵了。万幸赵眠星脚下并没有冰,没有跟着一起摔倒,却也只拉住了陈沅元的手腕。
昨天夜里下了雪,上午又有升温,雪都化作了水,这会儿到了气温又开始下降,那未来得及蒸发掉的水,就冻成了冰。陈沅元这段时日刚刚见过大雪,但是都并未见过结冰的时候,自然也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滑倒的感觉,因此摔坐到地上,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赵眠星见她一下子摔坐在地上,连忙俯身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赵文赵武还有赵月赵岁也都围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把陈沅元扶起来,而陈沅元此刻正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缓慢恢复,她看着湛蓝的天空,仿佛无边无际,她看向一脸紧张看向她的赵眠星,耳边听着他问候的声音。
因为冬日里穿得很厚,这么摔一下倒也不疼,但就是脑袋半天反应不过来。
“没事,就是有点懵……”陈沅元借着赵眠星拉着她的手的力站了起来,眼看着刚刚把她摔了的那块冰,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看着她笑,赵文也没忍住“噗嗤”一声,却被赵月狠狠地掐了一把,最后只能龇牙咧嘴地揉着腰把笑憋了回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摔倒呢……”陈沅元想要伸手捂脸,直接把自己藏起来。但却不知为何眼睛都弯了起来,莫名想要笑。
赵眠星扶着陈沅元,眼神不经意瞟过她不知是羞得还是怎的而红透了的耳垂,眼中也清晰地闪过一抹笑,他嘴角含着笑,低声问道:“可觉着哪里摔疼了?用不用找郎中看看?”
陈沅元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感觉没什么事。”
赵府的管家兰叔正巧带着铲冰的工具来了,见到他们几人停留在这里,赶忙上前来:“郎君,娘子,你们回来啦!”
赵眠星看向兰叔,点了点头。
陈沅元则是认出了兰叔身后的那个身着赵府府袍的女子手里拿着的工具,颔首问道:“兰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见她眼神扫向铁锹,兰叔笑道:“不去哪儿,就是要来这儿,这里冻了一块冰儿,刚才那一会儿就摔倒了好几个人,我想着这就带人来把它铲了。”
几人的目光默默转向刚刚的那块罪魁祸首,赵月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兰叔本身就不傻,再加上刚刚在不远处看到赵眠星手上抓着陈沅元,而赵文有些紧张地几个围在一旁,再加上现在几人的反应,他有些恍然地把目光移到陈沅元身上。
陈沅元大囧,笑着坦白道:“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没什么事。”
兰叔哈哈一笑,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们年轻人摔一跤,以后走得更稳妥。外面冷,郎君你们快先进去吧,我们正好把这块冰给铲除了。”
“好,兰叔辛苦了。”陈沅元笑道,赵眠星也向其颔首,接着几人就抬步向前走。
赵眠星的手轻搭在陈沅元胳膊上,担忧地问道:“还可以走吗?”
陈沅元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没什么大碍:“可以的,郎君不用担心。”
两人也都忘了刚刚在说的话题,
赵眠星一路陪着陈沅元回到了她的卧房,小心地看着她坐了下来,又叮嘱了她和赵文赵武一番,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陈沅元先让赵文赵武两人出去,她打算先自己一个人缓一会儿。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又没摔出什么事,不过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毕竟当时周围可是有很多人,尤其还有赵眠星。
陈沅元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没有下去,她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下去,想给自己降个温。
今日总的来说,她在诗会的飞花令上出了风头,仗着自己背的古诗词多,就拿了个飞花令主的身份。
所以她是心飘了吗,才会抬头不看脚下的路,所以摔倒了?
“唉!”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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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等人,陈沅元在卧房里单独呆了没多久,钱长安就闻信儿赶来了。
“元儿,听说你摔了?”钱长安人未至声先至,大嗓门仿佛是怕别人听不见。
陈沅元捂着额头,感觉这会儿她刚刚摔了一跤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
钱长安走到近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揽住她的肩膀道:“怎么样?摔坏了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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