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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陆离疑惑:“巴彦是突厥人,十皇子不怕别人说他通外敌?”
    “巴彦那一支早已归顺我大唐称臣。”
    “他查到什么了?”
    “他说除了你、我、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查这批粮草。”
    “谁?”
    “我不知道。不过,倒是可以猜猜,朝堂之上的事情,你不是清楚的很嘛?”
    那老翁已将船划到岸边,两人登岸时,莫陆离顺手抽出了绿珠腰间的信笺,借着岸上木杆挂的朱红灯笼,又细细看了一遍。
    “莫公子,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只信我自己。”莫陆离收起信,看着此前第四重的花船,已遥遥而去,只余几点灯光在漆黑的运河远处摇晃,“公主她,会不会有危险?”
    “宋公子在,能有什么危险?”
    两人上了马车,朝着莫陆离那隐于市的五重院落奔去。
    待到入了五重院的最里堂,绿珠才说:“莫公子方才问我公主在船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好似话没说完。他们二人本就心意相通,这天寒地冻的,漂在船上,如同锁在凄冷的房间里,我让人把船上的炭火撤了,这要是发生点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你可就来不及了。”原来当时她在船上,同老翁耳边说的,除了让他取小船先走,竟然还有这个损招。
    莫陆离似听旁人故事一样,无比平常,“那又怎样?”
    “怎样?”绿珠不解。
    “我当初为谋前程,日日去平康坊狎妓迎合权贵,声色犬马都经历了遍。她贵为公主,就算生米煮成熟饭,睡了一个公子,同睡了一个小倌儿,有甚差别。难道只许我酒池肉林,不许她夜夜笙歌么?”
    绿珠一笑,“你竟是这般想的。”
    莫陆离冷笑,“打我初见公主时,她心上就是有别人的,那是她的事。我钟情于她,这是我的事。虽然我这人一心想往上爬,可我从未想过拿她做垫脚石。功名这事,自己努力就好。”
    “那我钟情你,也是我的事。”绿珠笑了。
    第四重楼的花船上,只余下两人,半晌不曾说话。
    宋清尘黑着脸,沉了一阵,见李玄玄一脸平淡之色,他越发生气,终是忍不住,问道:“姐姐方才说,在你心上,我同莫陆离一样,不过都是旧相识。旧相识什么意思?你同他什么关系?”
    “相识,罢了,很难懂么?”李玄玄四下查看,看来今夜只能在这船上将就一宿了,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此刻才抬头,瞧见宋清尘黑脸,她忽觉得有些生气,若不是他武力不及别人,二人也不必如此尴尬,落到要在这花船上过夜。眼下他又如此生气,质问自己,这人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宋清尘见她竟神色淡淡,是当真从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索性问个明白:“你说同他和我一样,怎么能一样?”
    这话问的李玄玄诧异,不过是认识的一个人,如此简答的一句话,在状元眼中,如此难懂么,“同你什么样,同他就是什么样。”
    “你我已经是心意相通,你却说同他和我一样?你们竟如此亲密?!”未曾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玄玄说的是“相识”,宋清尘理解的却全是“亲密”。
    “……谁同你心意相通了。”李玄玄定定的看着宋清尘,这句说的无比肯定。
    宋清尘不知怎的,心间怒火忽生,“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夜,我们许过将来,我们同床肌肤相亲过,这些,你同他,也都做过?那日听说你和他去了洛阳,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是公主的面首么?”
    李玄玄觉得一样,无非是当时的情况下,她不想莫陆离误会,也不想宋清尘误会,是以两个人于她看来,一视同仁,只是认识罢了,谁知这人竟想歪了!还想的如此之歪!她真的气了,这人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她抬手欲打,“你的脸是不是不疼了!再说一句,我就不客气了!”
    宋清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使劲拽着她,既愤怒又伤心,“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你去将玉堂花笺都摆在一起,看看是什么故事?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可曾听我解释?”
    李玄玄也恼了,既然眼下也出不去这破船,不如好生算算这账,“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叫陈远蒙!”那没说的话是,我来扬州不过是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罢了,这句话,让她心里忽然安静了一下,果然那玉堂花笺里,他埋下的伏笔,她竟从未懂过,“现在好了,既然也回不去,索性就待在这里。你说吧,我听你解释。”
    “我并没打算瞒着你许久,我以为你看了花笺和折扇,大抵能明白。待春闱放榜之日,我金榜题名之时,定要同你践行诺言。可放榜那日,我瞧见你的时候,正好金吾卫进来。那日我看见莫公子带着你走了。”本是命运弄人,能去怨谁,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眼中竟有些哀怨和伤心,“你……就这么急不可待,没看见陈远蒙在榜上,就立马寻了别的状元去?”
    李玄玄瞧着他那委屈巴巴的神情,原来竟是这样想自己的。又忽然好似有些印象,那日是听得有人唤她“玄玄”,当时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的是他,两人那日就这样错过了。她本想责难他,可想到此处,便不在说话。
    宋清尘接着说:“那日金吾卫抓了榜上所有的人。轰动一时的科考作弊案你应该知道。我作为榜首,自然也直接抓到了大狱。这一审就是两个月。两月之后,才对此事有了判定,可诏书未下,我们一干人,又都被关在国子监,不得出来。待我出来时,去碧树凉秋书院寻你,她们说碧树凉秋书院关了。只有辋川院在做道谈集会,全是女道,我也进不得,听得有道长说你同莫公子去洛阳了。我自是不信,我想快马加鞭赶去洛阳,寻个明白。但我那时收到家书,阿翁病重,只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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