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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姒卿妩完全不顾及这些问题,她盘算的是被烧掉的财产,能从幻月皇这里得到补偿。
而恰好,她又知道,这家伙找她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儿,而是别有目的。
同时,她也大概明白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幻月皇,看起来也没有别人认为的那么威风八面。
“彭怀星,你还不去查案,杵在这里作甚?要寡人留你在宫中一同用午膳吗?”
一旁的彭怀星是个老实巴交的官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帮不上什么腔,气得幻月皇憋了一肚子气。
“是!是!臣这就去,这就去。”
可是陛下,这么多案子,臣要先查哪一桩啊?
似乎看明白了彭怀星的疑惑,幻月皇揪了揪鼻梁骨:“其它案子先放一下,寡人限你七日之内查清夏侯府遇刺的来龙去脉,否则,提头来见!”
“臣,谨遵圣喻!”彭怀星弓着腰,拜了皇帝,再施礼于姒卿妩,这才脱离了苦海。
那一大一小,简直就是狐狸窝里狐狸斗,即便是看戏,丫丫的,也憋着,大气不敢出哇!
他真是个苦哈哈的命哟!
昨儿个才熬夜查了一宿的案子,这都还没来及补眠,陛下又亲自下令,让他去查这夏侯府遇刺的案子。
不用想,得罪人的事儿肯定是没跑儿咯!
早知道会这样儿,他早就该辞官归田的,唉!
幻月皇打发走了彭怀星,偌大的偏殿里就剩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姒卿妩是没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永远都是别人。
“你这小子,到底想要怎样?”幻月皇也懒得跟她演戏了,这小子看上去天真浪漫,实则就是个小狐狸。
要是继续打太极,只怕是扯到天黑,他也出不去这道门,眼看着早朝时间也快到了。
姒卿妩奶声奶气地问:“陛下,这不是该问您?您看这件事要怎样,那便怎样。”
“这天不亮,就吵着要见寡人的,不正是你吗?”幻月皇心想:寡人想要怎样?寡人心里想的,可你能依吗?
“卿妩的家都让贼人给烧毁了,仆婢也死的死,伤的伤,连老管家为了救卿妩,就差一点儿,死于贼人刀下了。卿妩能说什么?莫不是要在这殿里当着陛下的面,哭鼻子吗?”姒卿妩委委屈屈地看着幻月皇,一副我很懂事,很乖巧,我能憋着,努力不哭的样子。
“这——”幻月皇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大清早的,不破点财,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寡人刚刚已经当着你的面儿,责罚了罪魁祸首了。”情不自禁地想起年少时与夏侯焯的场景,心里,到底还是柔软了几分:“当然,这件事,也是寡人认命的守将办事不利,寡人也有责任。”
这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确实苦了他了。
幻月皇翻看着彭怀星递交上来的财产损失清算,一狠心,破点财就破点财吧!
“寡人命人,把你家之前的木材、矿石、工具都按照原样补齐,府邸修缮的资金寡人给你出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陛下,卿妩府里的工匠死伤可都过半了,府里的银子都是他们辛劳挣来的,卿妩一回来就是坐享其成,还不到十个时辰呐!现在有事儿了,自然都得给他们去治伤病为先,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哪里来人手动工?”
“您要是不管卿妩,卿妩就住在皇宫不走了,您到哪,卿妩就跟到哪。”包括您要去宠幸哪位宫妃,也跟着你,看你敢不敢赖账。
说着,做出一副视死如归,没脸没皮的模样。
“你这臭小子,你——”幻月皇很想说,你爹怎么教你的,这么不懂进退?
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下去。
他爹,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怎会有机会教导他?唉!
说到底,还是他当年欠了人家夏侯焯和那个人的天大人情债。
当初夺位争权,若非是那二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义无反顾地选择帮助势单力薄的他,今天,坐在这金銮殿上的人,怕是要换上一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欠下的孽债,总是要还上的,好歹他还有这个机会弥补遗憾。
“给你脸了是不?见钱眼开的小东西!”幻月皇也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给你修府邸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答应寡人一个条件。”
他的记忆中,最为美好的时光便是少年时。
三人虽同年,但他是腊月生人,与那二人面前,他是最小的,也是一直受照顾的那个。
“说来听听!”姒卿妩笑得眉眼弯弯,她心里很清楚的,这家伙,其实人不坏的,真正坏得肠穿肚烂的,是另有其人。
幻月皇看了一眼那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的娃,气不打一处来,心底里却又带着几分愉悦,说道……
第66章 这该死的美丽误会
早超前,幻月皇亲自安排龙撵,将姒卿妩送出了宫。
夏侯琅独自赶着自家府上的马车,「哒哒哒」地跟在后面。
这幻月国皇帝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猜错了?
看主子的神情,分明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点没有进宫时怒气冲冲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回到府邸。
玄曚和林山,正好也带着南衙司丞在院子里查案,取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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