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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雪梅便拿来一只精致的檀木小盒,张无夭令秋红接过来,打开一看,库房钥匙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同秋红使了个眼色,秋红便转身出去了。
“可以开始了吗?”
张宜修一双眼睛如毒蛇般盯着张无夭,仿佛能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还请父亲回避,您也看到了,女儿施针旁人不能打扰。”
张无夭意有所指的看向薛氏,薛氏心头一紧,不等张宜修发话,便冲着张宜修行了一礼出去了。
张宜修却仍现在原地没有动弹。
“父亲,祖母的病可耽误不得……”
“哼!”
冷哼一声,张宜修一甩衣袖也跟着走了出去。
母亲的病这几日一直不好,太医早就来看过,说是若再吐血,便就药石无灵了。
今日他刚下朝便听下人回报说母亲吐了血,他紧赶慢赶赶回来,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了。
没想到,这个他最厌恶的人,竟然说自己能救母亲。
他知道他不能相信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的话。
可是,她的身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奇迹,他不得不信。
张宜修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薛氏也不敢离开,只在一旁候着。
没过一会儿,张雪莲和柳氏也来了,毕竟是晚辈,平日虽被要求不得前来打扰,但老太太出了事,她们必须得在跟前候着。
唯有被禁足的张雪娇,没有人去找,等闲是不能出门的。
这个时候张宜修显然也并不想让她来添乱。
薛氏和柳氏心中紧张急了,倒不是真的为老夫人担心。
只是……若老夫人真的去了,这个节骨眼上,张家三女儿都已经议了亲,若真要守孝三年,那可不就成了老姑娘了?
就连张宜修也隐隐担忧,他好不容易安顿下了文大老爷,若不是近日宫里事忙,他早就上门提亲了。
文大小姐如今也有十六岁了,若再过上三年,她怎么可能会等?
所以,母亲不能出事,哪怕那个孽女要他拿清儿的嫁妆来换,他也不能让母亲有事!
终于,一个时辰后房间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众人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吱呀”一声轻响,张无夭打开了房门:
“人已经醒了,只是别累着,以后每日我都会来施针。”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久不曾动针,她还真是有些累。
一出门,便看见张嬷嬷焦急的等在院门外的一处角落里。
看见张无夭出来,她忙迎了上来,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她也只离得远远的。
张无夭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没等她开口便道:
“嬷嬷放心,祖母她已经没事了,只是现在还不能见人,等过些日子,我再带您来见她好吗?”
张嬷嬷听了,脸上焦急的神色终于放缓了些,听到自己过些日子能见到老夫人,她“扑通”便跪了下来朝着张无夭磕头。
打发走张嬷嬷,张无夭硬撑着虚浮的双腿回到邛崃阁,赶忙唤来秋红: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秋红一脸沉静:
“回主子,已经归入库房,这是嫁妆单子,许多都已经找不到了。”
张无夭却不甚在意,只要能找到就好,说不定里面有线索。
“走,带我去看看!”
“小姐!”
小翠上前一步将人拦下:
“您歇一歇再去,刚刚施针那么累,不急在这一时。
她亲眼看见小姐累的手都有些抖了,自然不想她太劳累。
张无夭心里装着事情,半刻都等不得:
“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快随我去!”
小翠只能跺脚跟上,她家小姐做出的决定谁都阻止不了。
阮家当年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所以阮家嫡女阮清秋出嫁之时,阮家备下的嫁妆排满了十里长街。
据说当时就连皇上也赏了许多东西下来。
张无夭在邛崃阁仔仔细细都找过了,并没有任何指向阮清秋死亡原因的线索。
包括阮家,那么大一个家族说没就没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故意掩盖了什么。
张无夭对着嫁妆单子一项一项整理着,从天亮到天黑,整整一下午,她却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怎么可能呢?”
张无夭喃喃的滑坐在地,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不起眼的木盒。
那木盒咕噜噜滚落在张无夭脚边,张无夭随意的捡起来,刚想仍回去,却赫然发现上面一个弯月形的凹痕。
张无夭一顿,赶忙从怀里掏出那枚随身携带的冷月玉佩来。
轻轻将那玉佩凑近一看,刚好跟凹痕吻合。
张无夭激动的险些落下泪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些什么!
没想到这枚冷月玉佩还是一把钥匙!
可是,这玉佩明明是她从柏长松那里得来的,据柏长松所言,这枚玉佩是他们家世代相传,那肯定跟阮清秋没有关系。
可是……为什么阮清秋的嫁妆盒子里,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也许打开这个盒子,一切答案便会出现。
张无夭颤抖着手将那枚玉佩放了进去,然而,盒子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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