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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媛可亦有些惋惜,他哥哥那样温柔有担当的人,确是好良配。
钟语芙又道,“我想说的是,昨晚,我什么也没做,那还能是谁出手,引你们过去,看到那一幕的?”
赵媛可诧异了一下,原来,竟是苏婉自己想执意退掉这门婚事的吗?
“我会告诉我哥哥,让他自己定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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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早早就把陈瑞良请来庄子上,又督促着下人一起搭好戏台子,一切做好,便巴巴跑到钟语芙面前卖好。
钟语芙不是很爱看情情爱爱的文戏,更喜欢沙场激烈的武戏,翻看了本子,点了蔻丹的青葱指尖点在仓禀之战上,问赵媛可,赵启绪,“这出戏可行?”
俩人都点头。
大锣沉沉响三声,大戏开场。
铙,钹,单皮鼓次第响起,勾成激昂调子,长盔,厚底靴子,执银·枪的长靠武生连翻十二个跟头岿然登场,工架兼具美感和力量,矫健如游龙。
陈瑞良脸转过来,钟语芙素手搁在膝头轻巧,目光轻睨过去,戏台子中央的人,烈焰装扮之下,五官依旧清雅如风,笔挺有力的力量身段,曲尽其态,将那一份英雄气魄展示的淋漓尽致。
锐利的剑目,眼神刚毅,银·枪游走间,气拔如山河,峭拔有力。
宛如那刀锋箭几,铁马踏山河,混着乎乎风声,百千齐作,迎战胡人,沙场风云再现。
鼓声,高昂唱腔,都于最高处戛然而止,钟语芙还沉浸在那狼烟风沙中,韩景誉弯弓于千米之外射叛将。
好半晌,她回神,看向陈瑞良的眼中皆是赞叹之色,难怪传闻这陈瑞良一出戏下来,台上金银遍地。
当真是有韩景愈那顶天立地的一两分精魂。
钟语芙抬手拔了一只金钗扔过去,“伶官一身曲艺功底绝佳。”
赵媛可亦看的热血澎湃,也扔了元宝上去。
陈瑞良抬手作揖,“卖弄罢了,不及老侯爷之一成风骨。”
钟语芙盈盈水眸中潋滟着敬仰,“是啊,老侯爷这样俯仰天地的男子,是我大楚脊梁,人人德而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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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以骁踏着暮色,手中握着一枝从揽月阁精挑细选来的华丽朱钗而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钟语芙将她头上的朱钗打赏扔到高台,那总是浮着淡漠冷光的眼尾,柔和温婉,声音轻软如云。
那缱绻的目光里,似是在回忆什么人。
他抬手轻咳一声,走进。
钟语芙本能顺着声音看过来,漂亮的杏眼里,拂过一丝厌恶!
他捏着漆盒的手蓦的收紧,手背淡青经络凸起,她居然敢厌恶他!
他脸阴沉的比廊下的冰锥还冷,浮着冷光,看向钟语芙。
原本兴致勃勃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如裂帛一般的声音沉沉从韩以骁嗓子里砸出来,“启绪,赵姑娘,府中有事,留婉儿在庄子上招待你们吧。”
钟语芙人还没反应过来,在赵媛可惊讶的眼神中,一阵天旋地转,钟语芙已经被横架韩以骁的怀里。
她攥起韩以骁胸前的衣襟,咬着牙冠压低声音骂道,“韩以骁,你有病吗!像什么样子,放我下来。”
她这边刚说完,整个后背猝不及防被抵到转角垂花门的廊住下,木廊触感冰凉。
韩以骁捏起她下颚看向自己,声线冷沉而危险,命令道,“看我。”
钟语芙给了他一个眼白!
韩以骁唇逼近一分,雪白的雾从他红唇间呵出来,氤氲在钟语芙的脸上,“我说看我!”
钟语芙觉得他像个疯子,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又是这种轻蔑到不屑的眼神!
像有一根又尖又细的绣花针穿心而过。
韩以骁抬起手,指腹摸上钟语芙的眼睛,杏眼又大又圆,眼珠上面蒙了一层薄透的清浅水光,天生自带风情,看着人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有一种深情的错觉。
独独看向他,带着厌恶!
凭什么呢?!
这双眼睛里该盛满他,为他患得患失,为他爱恨嗔痴。
他手指捏在她下颚骨踝关节,钟语芙吃痛嘴巴张开,他狠狠吻下去。
这个廊柱并不宽,钟语芙的裙锯,他的半个肩膀都露在外边,他一边狠厉的吻着钟语芙,眼睛穿透空气,挑衅一般的扫了一眼陈瑞良。
他像他们昭示,这女人,只有他可以恣意享用!
戏子,青楼,皆是下九流,这般暧昧勾缠的身影,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俩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陈瑞良解毒出韩以骁眼里的敌意,有些不解,平静的移开视线。
赵启绪唇瓣珉成直线,亦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没看见。
赵媛可从见过如此香艳的场景,脸红的滴血,绞着帕子强做镇定看向别处。
钟语芙要气疯了!
她又不是那些勾栏里的玩意,怎么可以在这,还被人窥破臆测!
想到这,她头皮发麻,但是嘴巴被扣着,唇舌堵着,口齿不清轻声呜咽,“你疯了!”
“光天化日,我还怎么见人!”
韩以骁停住吻,垂下眼皮凝视她,黑眸中是近乎到偏执的占有欲,将簪子插·进她的发中,“这是我给你的惩罚,记着--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钟语芙冷笑。
回到长宁侯府,韩以骁才明白钟语芙的冷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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