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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以骁:“?”
……不是你说,行走官场,要沉住性子,喜怒不行于色吗?
珉了珉唇瓣,最终还是没辩解,应道:“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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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是大楚的国寺,香火鼎盛,客寺云集。
钟语芙早早出了门,命车夫赶到方府,方凝如早就在府上准备好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上了车。
她衣着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朴素,刘海又梳了回来。
钟语芙暗叹,看来,一日不出阁,她这日子就不能过的舒心,笑问,“怎么样,你家状元郎有没有跟你家敲定婚期在什么时候?”
“定下来了,”方凝如唇角翘了翘,“昨日里同他阿娘一起亲自上门定下的,在九月里头,日头不冷不热的。”
一般人家,这婚期的日子怎么着都要个一年半载,这才不到四个月,定的就很赶。
钟语芙笑着打趣,“这么快啊?”
方凝如脸越发的红,从佩囊里掏出一只丝绦,递给钟语芙,转了话题,“我看到你给我的银子了,这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别嫌弃。”
这丝绦的线勾的极为繁杂,活灵活现的一只小金鱼,配的过度的线色也极其细,这般精细,想来是熬了夜给她做的。
“我太喜欢了。”钟语芙立刻换了原来的丝绦挂到腰间,“我发现,这针线女工,德容言功,你就没有一样不拿手的。”
她捏了捏方凝如的小腮帮子,“这状元郎能娶到你这么个贤妻,真是太好福气了。”
方凝如声音里有一丝掩不住的惆怅,“我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庶女,对他的仕途不会有任何建树,是他吃亏才是。”
钟语芙手顿住,“你怎么了?他嫌弃你的出生了?”
方凝如摇头,“没有,他很好。”
钟语芙:“那是他母亲?”
方凝如委婉回了一句:“她是长辈,不好随意置喙。”
钟语芙手指敲了敲,那就还真是萧亦晗母亲的问题了。
“那萧亦晗是什么态度?”
方凝如面上又有了笑,眼里亮起光,“他自是护着我的。”
钟语芙勉强点头,“算他有眼光,他要是敢嫌弃你的出生,我去剥了他的皮。”
方凝如被逗的噗嗤笑出声。
钟语芙是戳她脑袋,还是压不下心里那口气,“你呀,能不能拎起来一点啊,做什么这样逆来顺受,别惯着她母亲这毛病,接受你父亲资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高中了,又立马觉得亏了,换了一副嘴脸,有本事嫌弃你,公主的出生倒是金贵,怎么不叫他儿子尚了公主去。”
“好叫她日日对着公主三叩九拜,多大的荣光。”
方凝如噗嗤笑出声,“做什么气成这样,其实这种人也好对付,我倒也有法子。”
“你说的也对,这种人啊,头脑简单,只会直拳,想的也就是直白的权势,的确好对付,”方钟语芙眼里是捉弄人的恶趣味,“改明我叫我娘下了帖子给她,我阿娘最会拿捏人了,你且等着看好戏吧,保准叫她当祖宗一样给你供着。”
方凝如笑:“那小女子就提前谢过了。”
两人又打趣了一路,马车到了相国寺山脚下,下了车,两人一路顺着台阶爬到半山腰,相国寺里。
买了香烛点燃,两人对着佛像拜了又拜,又拿了签桶摇,方凝如摇的认真,规规矩矩的闭眼晃。
这边,钟语芙直接抽了一直凶的下下签在手里,做个样子晃了两下。
方凝如运气不错,摇出来的是上上签,解签的沙弥,好话不要钱是的往外冒。
到了钟语芙这边,下下签,说的就很惊悚玄幻,方凝如吓的面色苍白。
钟语芙神色凝重的盯着签文,郑重跟她说,“其实我刚刚没跟你说,这签我是替你求的,我昨儿个夜里做了噩梦,就是这个月十五,你去千龙寺上香,那里出了歹人,出了祸事。所以才求了这签,现在这签也指明了是下下签。”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日你可千万别出门,你就待在家里,有天大的事也别出去啊,最好你家中的姐妹啊,嫡母她们啊,都别出去。”
方凝如吁了一口气,问,“真是替我求的?”
“当然啊,”钟语芙挽着她胳膊说,“我骗你做什么,总之你记得,可千万别出去。”
方凝如点头,“放心,我那日肯定不出去,你也不许出门子。”
钟语芙放下心,“知道拉,我也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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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朝廷休沐,官员都放了假,也是尚书府摆宴的日子。
韩以骁穿了一件颇为隆重的白色银线暗纹直掇,腰封上镶的麒麟暖玉,一侧坠了金线香囊,黑色高邦灶靴收拢出小腿劲瘦好看的线条,墨发一丝不苟的用玉弁束在额顶。
韩景誉上下扫了一眼,颇为满意,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叫韩宝拿了一把玉柄扇过来,塞进韩以骁手中,“摇起来看看。”
韩以骁:“……”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韩景誉对他这般不严肃的时候,于是照做,打开折扇,像个风流文弱书生那般摇起来。
他看见韩景誉唇角的笑,明显是更满意了。
转了声,隐约听见他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这般打扮,总该能瞧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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