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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景誉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用了一盏茶才道,“岳父,我搜罗了一副顾恺之的山水图,望您会喜欢。”
    钟东霖是个画痴,最痴迷的就是顾恺之的画,只是年代久远,顾恺之的珍品留在在世的很少,他手上只有一副,宝贝的要命。
    听说有顾恺之的画,一下子就忘了绷着的脸色,又见韩宝手中抱着一副长画筒,眼里亮起光,“可是这幅?”
    韩景誉从韩宝手中接过来,递给钟东霖,“正是这幅。”
    钟东霖搓搓手,抬手接过来,“走走走,一道去书房。”
    戚薇琳:“……”我还以为多大气性呢!
    阖着你女儿还赶不上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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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看见爹爹满脸笑容引着侯爷一道去书房了?”
    钟语芙晃着白瓷盏里头的葡萄饮子,紫色的浆酪挂在细瓷内壁上,颜色绯红。
    绿萝小脑袋点着,“真真的,老爷笑的可开心了呢,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舌尖舔了舔牙齿锋利的切面,钟语芙困惑,他爹能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明明早上脸色还那么臭,还追问她佛经抄的怎么样了。
    钟语芙一个字都没抄,随意编说已进抄了两遍。
    压下心思,给绿萝绿翘都分了纸笔墨,她常常犯错,绿萝和绿翘早就将她的字学的很像,也不担心钟东霖会认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墨块划在砚台的滋啦声,翻动书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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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夫人。”
    “姑娘呢?”
    “姑娘在里头呢。”
    画月和戚薇琳的对话传过来,里头三人一阵手忙脚乱,匆忙之中将多余的砚台笔纸塞进小几下头的抽屉里,待藏好,刚刚坐定,戚薇琳也绕过花鸟山水曲折屏风走了进来。
    钟语芙低头抄着佛经,到戚薇琳走进,这才抬起头,面色如常,“阿娘。”
    戚薇琳奇道:“豁,今儿个真是奇了,你居然在认真抄佛经?”
    钟语芙:“……”
    戚薇琳笑道:“快梳梳妆,一会子午膳该好了。”
    钟语芙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梳。”
    戚薇琳朝绿萝招手,“把箱笼打开,我给姑娘挑件合适的衣裳。”
    绿萝打开箱笼拿了衣裳出来,戚薇琳垂下眼皮,伸手接过来,扫到她虎口的墨点。
    又看向案几,上下扫了一圈,在案几桌肚下头,发现一点未擦干的墨汁。
    --这丫头可真是!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冤家。
    好赖算是要嫁出去了,她真该放挂鞭炮。
    钟语芙全然不知自己被抓包了,娇气的哼哼,“阿娘,你轻一点,疼。”
    “哼,”戚薇琳将梳篦扔到桌上,“不满意自己梳。”
    她一说又冒起火气,“你看看你,明年就要嫁人了,也没个稳重的样子,也亏的你嫁的是侯爷,也就他能纵着你,连嫁衣都请宫里的绣娘给你绣,否则,你那针线穿出去,还不知道叫人笑成什么样子。”
    钟语芙:“……”她的婚期都定下来了?!
    等等,还不用自己绣嫁衣?
    这人,想的好周道啊,唇角翘起来,心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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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庶子庶女都还小,不宜参加这种大人的宴席,戚薇琳也没叫他们过来。
    到了饭厅,钟东霖和韩景誉还没过来,钟语芙百无聊赖的垂着头玩着象牙筷子。
    戚薇琳端坐的笔挺,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安静一点?有个坐像?规矩都学哪去了?”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是的?”
    钟语芙:“……”
    走到饭厅廊下的韩景誉拳头抵着唇,掩住笑。
    跨过门槛,看到钟语芙耷拉的脑袋瓜子,步摇上的白色流苏珠子顺着脸垂下来,唇畔又拂起一丝笑意。
    戚薇琳没想到自己训钟语芙会被韩景誉撞上,尴尬了一瞬,起身朝钟东霖行礼,服侍他落座用餐。
    钟语芙也觉得自己倍惨,正懊恼,搭在腰间行礼的手就被人捏了一下。
    待她抬头,韩景誉已经一本正经的从她面前走过,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
    面上波澜不惊,若不是手被揉捏的触感还在,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钟语芙:“……”
    这老男人忒能装!
    待落座,钟语芙端起茶杯小口啜着,掩饰面上的慌张,就听见钟东霖,“贤婿……”
    钟语芙一口水喷出来,呛的鼻腔都是水。
    “没事吧?”
    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鲛绡递过来,朝上一端有一支竹青文图案,钟语芙接过来,鲛绡上还残着体温的余热,掖到唇角,淡淡的沉水相萦绕在鼻尖。
    “给我。”
    钟语芙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把鲛绡要回去。
    --这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又将鲛绡放到他摊过来的掌心。
    钟语芙余光却瞥见,韩景誉收了帕子,抬手揣进了胸腔横着的衣襟里头。
    倏然,面上滚烫。
    韩景面上一派镇定,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岳父,小婿敬你一杯。”
    钟东霖摆手,旁人只知道长宁侯韩景誉滴酒不沾,以为他只是谨慎沉着,但是他知道,年轻时候的韩景誉是个一杯倒的。
    自青年时家里发生变故,他便滴酒不沾,这些年身处高位,依然保持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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