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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一点都不介意示弱。
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以上两句话是赫连宴看了人族话本,在不同场合下跟他说过好几次的话,他此刻很赞同。
大概是上的湿头发让她不舒服,路问妍从被子里伸出手,几下子把头发都扔了出来,黑色的发丝凌乱的搭在枕头上,她挪着头左靠右靠都靠在湿头发里,叹了口气:“好凉啊白白……”
魔君也叹了口气。
他把路问妍的手塞进被子里,把床上另一床被子也拉过来,从脖子把路问妍裹得严严实实,才俯下去抚了抚她的头发。
灵力化作热气,顺着手掌把一缕一缕湿发弄干。
路问妍挪了挪子,面朝奚飞白蜷起来,把脸冲着他的方向,呼吸渐渐平缓了。
奚飞白收回手,手指擦过路问妍的脸,顺手捏了一下她软软的脸颊。
路问妍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呼了口气。
奚飞白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又捏了一下,手感甚好,于是又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
路问妍微微皱起眉,嗷呜一口咬住了奚飞白的手指。
张嘴的速度挺快,魔君居然没能躲开。
她叼着奚飞白的指节,用牙齿磨了磨,又舔了舔。
什么东西?好像不能吃?……啃啃看?
奚飞白眼疾手快掐住了路问妍的脸,很有技巧的捏着她的腮帮,既不疼又能让她张开牙关,成功把自己的手指抢救了出来。
手指上沾了口水,魔君面无表情在被子上擦了擦,盯着路问妍被他掐住的脸。
抱枕微微张着嘴,舌尖在贝齿上扫了一下,缩了回去。
手指上方才被咬的地方腾地烧了起来。
奚飞白猛地收回手,把被子拉上来蒙住路问妍半张脸,起朝屋外走去。
“公子。”赫连宴守着绿团子在外间吃东西,看到奚飞白出来,赶快走了过去,“去哪?”
这么快就出来了?到底干什么啊……
赫连宴探头往屋内看,奚飞白反手关上门,看了副将一眼,赫连宴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好奇。
“小绿,你守在这。”奚飞白披上外袍,嫌弃的掸了掸灰,吩咐绿团子,“护好屋子。”
“你要去哪?”绿团子点点头,擦了擦嘴巴边的点心渣,“不带着阿妍吗?”
奚飞白糟心的看着他,觉得路问妍就不聪明了,还捡了这么个心大的玩意儿,吃吃吃就知道吃。
还好捡到的还有他,不然一人一藤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就是买一送一。
“永诀后患。”他说。
“你要去杀了大叔?”绿团子站了起来,本想说点什么,但想到灰衣道人伤害路问妍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有意见?”奚飞白看着他,眯了抹眼睛。
“我……”绿团子咽了口口水,坏东西这个样子有点可怕,“是阿妍跟我说的,她说这个大叔救治了镇民,而且他取心头血,却没有要那些妖族和魔族的性命,也没有伤皇都派去的人……说他还不算不可救药……”
绿团子越说越小声。
奚飞白嗤笑一声:“小东西,你是不是没脑子。”
“有一种人,心智未泯,看似良善,但他会为了最在乎的东西做出任何不可想象的事,这种人会让你觉得情有可原,是因为他还没被逼到绝路,一旦踏过了那条线,就没有不该做的和该做的的区别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会去做。”
“底限这种东西,不存在踏过去一点或者很多,只存在踏过去和没有踏过去,懂么?”
绿团子呆呆看着奚飞白:“……”不是很懂,又好像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绿团子:好深奥哦
第50章 ·
荒宅地下。
阮修寂劈木栏劈得手都快麻了,旁边的大师兄仲岳闷头一声不响地用剑凿下去,两个人努力到现在,木栏上只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照这个砍法,确实要三个月后才能出去了。
照理说他们手里的都是仙品级佩剑,就算没了灵力,寻常木头也是能轻易劈一劈的,这木栏估计是有阵法加持,跟铁栏也没什么区别了。
阮修寂神游了一瞬,手里的剑劈歪了,落在之前劈的痕迹旁边,他甩了甩手,一个小石头飞过来打在他肩上。
“专心点,就当修行。”黎州闲闲的掂着手里几颗小石头,“要么换我来。”
“别别别。”阮修寂制止他,“师兄你力气还没恢复呢。”
他换了前后手捏剑,正要劈下去,仲岳手里的剑对着缺痕砍下来,之前每次就削下点木屑,这次却直接砍进了木头里,仲岳没捏住剑柄,剑插在了木栏上。
阮修寂:“!!!”大师兄天生神力!
仲岳先反应过来,反手提起剑拔了出来:“阵法松动了,趁现在。”
“是!”
这次没费多少力,木栏很快断了两根,刚好容人出入。
“师兄,我扶你。”阮修寂欢欢喜喜去找黎州。
“扶个屁。”黎州敲了他一记,“和大师兄救人去,我缓缓,力气好像在恢复了。”
阮修寂还是坚持把他扶到木栏外,才去找仲岳了。
仲岳很快又劈开了关着羽卫的木栏,剑光寒气逼人,阮修寂诧异的看着他:“大师兄,你……你强行恢复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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