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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河很是无语, 然后“嗖”一下,指尖冒出一根心剑烈焰呲花,往外“滋啦滋啦”地冒火星子!
“老顾, 你!别!跑!啊!”
两个人很快发现这个东西是真好玩,便开始对着呲,本来小小一根心剑呲花被汹涌的剑意催生得越来越大,乍一眼看过去,两个人手里仿佛握着根大炮仗。
冰碴子和小火苗在这一方平台之上乱窜,大哥正教的好好的,“来,师弟,你看,这一横是一,两个横就是二,你说说,三个横是几?”
大哥认为以他师弟绝顶的剑道天赋回答这个问题肯定是手到擒来探囊取物,没想到,苟富贵抬眼,目光空茫地看着他身后,明目张胆地走神发呆。
“师弟,你看什么呢?”
大哥一回头,正好看见顾流霜手中那根心剑呲花炮仗窜天猴一般“嗖”一声朝天飞上去一朵灵气冰花,冰花转瞬即逝,四周落下一层清浅的冰灵气,很快,又覆盖上了一层火灵气。
他也看傻了,这心剑剑气还能这么用,这都什么人啊?更让他头疼的是一向沉默寡言杀心遍布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全家的二师弟盯着天空乱窜的灵力呲花看了半晌,薄唇一掀,低声道:“我也想玩。”
可是,师弟,你这一二三四五都没识全啊?
但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这头两个人玩得兴高采烈,自己还摁头让师弟学习确实有那么一点过分,大哥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来,师兄教你,这个心剑怎么用?”他正要好为人师兄一把,结果,话音刚落,就被师弟掌心那根金属性灵力凝成的心剑呲花给呲了一嘴。
苟富贵抬手,疑惑发问:“这个很难吗,还要教。我看他们两个用了一下就会了。”
要是让外面那些耗费了几十年心剑都没凝出来一缕的剑修,听到你这句话,人家会想不开去跳嘉陵江的,张笑天摇摇头,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教学质量,为什么剑道学得这么快的师弟,学个一二三四这么费劲儿。
他“啧”了一声,指尖也凝成了一根心剑呲花,很快啊,他也发现这个东西是真好玩,战局从两个人互相呲变成了四个人互相呲。
冰属性,火属性,金属性,各式各样的灵气在空中乱杀,四个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眉毛头发全被冰霜染白了,脸也被火焰熏黑了,手指尖被空气中锋利无比的金属性灵气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但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十八岁的少年总是有那么多时间愿意和好友挥霍放肆。
“我宣布,我是修真界心剑呲花炮仗第一个发明者,谁支持,谁反对?”顾流霜玩得高兴了,蹲在柱子上,开始大放厥词。
“我支持!”许长河笑道。
“我也。”大哥也支持。
“……”苟富贵以沉默表示了他的默认。
正当一切都非常完美之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反对。”
那声音……顾流霜赶忙跳下来,反手把手中的心剑呲花炮仗收回去,低头:“师尊。”
你说说,您老为什么每次总是来这么巧呢?恰到好处给我泼一大盆冷水。
裴大剑仙身后,跟着一排天下剑池的长老,也不知道看他们一群人彼此兴高采烈地呲了多久了。
唉,愁人。
“我叫你学心剑,你放鞭炮,要是叫你学杀剑,你是不是要去丹明峰灵药田把人家西瓜全给切了?”裴大剑仙的语气森寒的像是恨不得把他这个不肖弟子倒拎着头朝下怼进丹明峰西瓜田里。
“我们杀剑不切西瓜。”苟富贵很诚实地小声道。
“那要看看那西瓜保不保熟了,不熟,我可不切。”顾流霜一时嘴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古,但凡遇到打孩子这种事,外人劝架总是最积极的,天下剑池的长老心里一边嘀咕“好好一孩子怎么就这么皮呢,看把人家裴剑尊给气的”,嘴上却还说着“哎,孩子这不还小吗,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裴剑尊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下回她肯定不敢了!”
她敢,而且还更胆大包天。
又被好一通数落,四个人洗干净了脸终于站在了天下剑池的入口处。
平滑如镜的山顶之上,云雾缭绕,远处样式古朴沉凝的黑色楼阁若隐若现,天下剑池便坐落其中,被一条起伏走势凌厉的河流环抱,河流急湍,冲刷剑池的棱角,剑池立于其中,巍然不动,锋芒毕露。
与其说是剑池,它更像是一座高楼,高楼万丈拔地而起,一眼望不到尽头,立在剑池之巅,仿佛抬手间便可触摸到星辰。
剑池为凌天帝当年亲自设计修建,取“九五至尊”之数,一共高九层,一层五个剑台,剑台中皆盛放着绝世神兵,剑池里面剑意几乎快要凝成实质。因此每年剑池都会向天下五洲放出一定数目的名额来消解剑意。
九十九道台阶自下而上蜿蜒,径直通到剑池玄黑色大门处,凌天帝一朝时,被一个算命先生讲了一通“五德终始说”说,他老人家觉得那糟老头子说的很有几分道理,比昆仑台那些废话多的人要好得多,他深知自己杀孽太重,于是便给自己挑了一个水德,于是整个王朝从上到下乌云压顶一般齐刷刷地尚黑,越黑越好!
九十九道台阶之上,立着天下剑池长老,一个台阶站一人,神情肃穆,具昂首东望,看向剑池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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