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羌的统一让苏哈的军队更为强壮，西部地区已经不足以容纳他的野心，因而才会对大业发动攻击。
    “这几次的战役不过是双方互相试探罢了，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秦老将军何等毒辣的眼光，在听闻了董海鑫的复述以及对苏哈谢赫个人的描述来看，以及理解了战局。
    “仅仅如此，已经让我军损失惨重……”董海鑫似乎有些觉得丢人，站在一侧捏紧了手。
    “不怪你。”秦老将军摆了摆手道：“我军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苏哈谢赫的进攻性太强了。”
    “与其说是双方试探，不如说是西羌单方面试探。”秦老将军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十来年这里的地形变化太大了。
    西羌常年有泄洪，沙尘暴等恶劣的情况，导致各处地形隔段时间就产生了变化，现在的地形也必须亲自勘探过才行。
    秦老将军就针对西羌前几次进攻战局情况进行了分析，那议事营内的灯烛彻夜长明。
    黎明破晓之时，殷玄蔺方才从营帐内走出，走回营帐这片刻的时间，他微微抬头看到了那初升的暖阳，看到了那黄沙之中依稀可辨的岗哨正在交接换岗。
    殷玄蔺伸手摸了摸心口，在他的心口处放着一方绣帕。
    这一瞬间，他对傅明娇的思念似如潮水般涌来，胸腔之中那泛着酸涩的情绪在翻滚着。
    好想她。
    边关告急，他随军出征走的如此匆忙，甚至都未曾来得及回府再见她一面。
    大年之夜离她而去，她会责怪他的吧……
    “殷将军！”身后唤声传来，殷玄蔺往前走的脚步一顿，扭头回身望去。
    “秦老将军请殷将军再去一趟。”本要回营稍作休息的念想破灭了，他没有任何犹豫调转头再次回去了议事营。
    肩负责任所在，不容许他有半分留恋。
    他身为将，便注定了不能成为一个完美合格的丈夫。
    “殷将军。”秦老将军端看着眼前的殷玄蔺，那审视打量的目光像是令人不喜。
    “听闻殷将军的手下将士，都是山中匪徒招安而来。”秦老将军声调有些苍老却依旧浑厚，目光沉沉盯着殷玄蔺道：“如今身在战场，那些匪徒不会做出什么有损我军的事吧？”
    “大将军放心，末将必定严加管束，绝不会让军中生乱。”殷玄蔺低下头，语调坚定道。
    第378章 初战告捷
    “最好是。”秦老将军呵呵笑着，目光肃然盯着殷玄蔺道：“若让本将军发现，军中出现叛乱之像，休怪本将军无情。”
    “皇上对殷将军看重，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便是皇上责罚，本将军也决不允许军中出现叛乱，跟不希望有某些东西扰乱军心。”
    殷玄蔺眸色沉沉的低下头：“是。”
    偏见，也许无处不在。
    也许在之前，向江飞等人还会跳脚理论，或是如何如何不服，但是现在他们唯一做的就是训练，不分昼夜的训练。
    再也不用殷玄蔺亲自督促，再也不用常成邑等人追在屁股后面怒吼。
    这些新兵在此刻才算是真正步入正轨，逐渐融入到军营这个大集体之中。
    殷玄蔺没有丝毫怜惜留情，训练量在每天增加，就在向江飞他们刚刚感到不是那么吃力的时候，负重变多了，他们再一次从健步如飞变成了蜗牛似的挪动。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再没人骂娘，只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前冲。
    “还真不赖啊。”常成邑抱着手臂，眯眼看着那些拖着沙袋爬坡的向江飞等人，咧嘴露出了笑颜。
    “跟你们以前一个样。”殷玄蔺挑眉笑了笑，转身走了。
    “嘿！”常成邑嘟囔不知说些什么，看着向江飞等人仿佛依稀能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也许是秦老将军的到来让西羌稍有忌惮，又或许是大业国边关兵力增加，让西羌不敢再随意造次。
    自那一战之后，足足有半个月之久再无动向。
    秦老将军没有一天懈怠，每日都派人巡查五门关外西羌军动向。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发现了那藏在沙土堆后一些鬼祟的身影，好像也是在刺探军情。
    五门关初战告捷的消息传入京城，又是一阵狂欢，傅明娇亦是得知了此事，捧着张贴的告示仿佛这就是殷玄蔺写回来的信。
    “夫人，今日外头可热闹呢。”如意笑呵呵的捧着桂圆红枣入内，笑呵呵的说道：“您瞧！”
    “总兵府大小姐今日大婚，洒了一地桂圆红枣。”如意去凑了个热闹，这迎娶队伍不如荣国公府，嫁妆聘礼都不如，但是也是热闹的。
    “未能亲自去看看，真是过意不去……咳咳。”傅明娇眸中神色有些落寞，季薇芸成婚前派人送来了请帖，但傅明娇的身体实在病弱。
    今日她成婚也未能去喝一杯喜酒，如今瞧着这如意捧来的红枣桂圆，不免有些无奈发笑。
    如意似是看出了傅明娇的落寞，连忙岔开话题，言说着殷玄蔺打胜仗的事，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许是那些说书先生迫不及待的编故事吸引听众。
    开始绘声绘色描述着五门关抵御西羌军何等艰难，直到秦老将军和殷将军领军杀到，如何如何勇猛大败西羌军，赢得胜利。
    如意一边说一边演，仿佛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似的，傅明娇便端坐在软榻上，目不转睛的听着，眸中闪烁着敬仰爱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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