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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复苏后我成了监狱主 第45节

      画面上,顾蘅站在房间门口,房间门上闪烁着红色的提示:
    【是否打开25号□□室?】
    顾蘅拉动了摇杆三次,而画面上清清楚楚的露出了她的脸,所有人都能看清,她打开了25号的房门。
    台上,顾玉清冽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都看清楚这个日期。”
    接下来出现在屏幕上的,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苍白的死者面容。
    照片拍摄的时间,正是顾蘅打开□□室当天。
    顾玉略带悲愤的怒道:“这位死者,正是我们的同事韩子清。他也是一个觉醒者,曾经拯救保护过无数的民众,但在顾蘅打开了25号□□室之后,25号残忍的谋夺了他的性命,甚至将他全身的血液都放干了。而就在最近……韩家甚至被人灭了满门!”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韩家灭门案的事情在场的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在安全区像这样的极端恶性案件毕竟还是少数,一旦出了,多半会引起极大的讨论和关注。
    “我……”顾蘅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只听“啪”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臭鸡蛋,若不是她闪避得快,只怕当场就要砸在她的脸上了。
    但就算没有被腥臭的蛋液弄脏,顾蘅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底下一声尖锐的怒骂:“人类叛徒!”
    顾玉的唇角微微一挑。
    他们拿到手的就录像并不多,剪辑之后拼拼凑凑,也只能找到这一些---但有这一些,也就足够将她钉死了。
    有了第一声呵骂,第二声第三声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顾蘅的声音被淹没在周围一片的尖锐骂声里,对于大多数本就已经在忧心忡忡自己安危的民众而言,抓到了一个竟然能对异灵充满了同情心、和异灵含情脉脉相对、还把异灵收容间的房门大开的叛徒,哪有不恨之入骨的道理?
    当下根本没有人在意她要说什么,顾蘅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台下一张张满是恨意的脸。
    也就在群情激奋达到了顶峰的时候,顾会长忽然站起了身来。
    他老泪纵横,满脸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和懊悔---底下讨伐的声浪渐渐低了下去,就连顾玉也有些措手不及:这一切不是说好了的吗?爸爸怎么还会当众哭起来?
    但顾会长的确捶胸顿足:“我这个大女儿,的确从小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缺乏了几分大局观念。但这不能全怪她,一大半倒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育好孩子。”
    底下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顾玉小姐多好啊!不是会长的错!”
    顾会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独自站在台上一堆污秽当中依旧肩背笔挺、神色漠然,看着甚至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这么多人唾骂的顾蘅:“阿蘅,若你愿意将功赎罪,为父拿自己的位置担保,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至少保你安全无虞。”顾会长的咬字着重在了‘将功赎罪’四个字上,意有所指。
    “会长,这怎么可以!”底下一片哗然。
    顾蘅的唇角勾起了深深的弧度。
    她正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旋即,一阵地动山摇。
    地晃了一下。
    连头上的天,似乎也摇晃了一下。
    原本的痛骂声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底下的民众东倒西歪的在地上瘫了一地,旋即当一地的民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尖叫声汇聚成一片,哭爹喊娘的混乱,再一次盖过了先前的嘈杂。
    “异灵入侵了!安全区的保护罩要破了!”
    远处传来的哨兵的示警响彻云霄。
    大地在晃动,在一片混乱里,顾蘅甚至还来得及看了一眼顾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如出一辙的茫然。
    片刻之后,砰砰的天地重锤声,终于停了下来。
    顾父惊魂未定,额头上汗水涔涔,他略带恐慌的看了一眼顾蘅,一挥手对身边的人喊道:“带上她,我们去城墙上看一看。”
    **
    大敌当前,这会儿也顾不上顾蘅的审判了。
    在安全区被异灵攻破的恐惧面前,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然而等到到了城墙上,等看清了墙下的场景,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的沉默:墙下黑压压的一片,竟然全是各式各样的异灵!
    有肉山一样的巨型拼凑者。
    有高大巍峨的树灵和体型庞大的异种生物。
    这些足有几人高的怪物们结成了队列,从城墙上看去,它们的身上还坐着一些身形灵巧的小型妖物,那些娇小的身影若隐若现,但进退有据,竟隐约能看到有人指挥的影子。
    城墙上的咒印已经出现了隐隐的裂痕,每一个安全区的城墙本身只能起到物理屏障的作用,一旦咒印破碎,那就是安全区保护罩被打破的征兆!
    顾父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惶然。
    在过去,虽然也出现过安全区被攻破的惨案,但多半都是高阶异灵一人所为,就像母巢这样的高阶异灵能够指挥得动数以千计的下属,但归根究底,绝大多数的异灵和异灵之间从来不是铁板一块,除了争斗之外,多数时候只管自己,这也是人类能在强大的异灵面前存活至今甚至还反过来收服镇压了一部分异灵的原因。
    顾蘅也感觉到了城下传来的强大压迫感。
    她探头出去刚看了一眼,忽然皱起了眉头:咦……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她在监狱主手册里看到过的异灵?
    就在她想要看的更清楚的时候,顾蘅忽然听到了底下的欢呼声。
    当中的那棵巨树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伸出了自己的其中一根枝丫,朝着上方挥了又挥,从顾蘅的角度看去,竟然像是在打招呼的样子。
    顾蘅不由得一愣。
    但就在她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城墙咒印上的裂痕已经越来越大,眼看着再给点时间,那片咒印就会从中断裂,土崩瓦解!
    也许是注意到了咒印的样子,顾会长高声喊道:“准备战斗!都振作一点,想想城里的民众,想想你们的父母家小!”
    所有人神色一凛:是了,觉醒者的父母亲眷都住在城里,一旦城破,谁家的亲友能逃得过?
    如果符咒真的断了---在如今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那他们就算拿肉身填,也只能和这些异灵血战到底,至少给家人拖延一线逃跑的时机!
    在场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就在防卫开始忙乱开展起来的时候,顾蘅忽然感觉胸口一凉,她低头一看: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已经顶在了她的胸口。
    顾会长的脸上只余下了‘狰狞’两字。
    他声线极低,原本的从容完全消失,此时的低语如魔鬼的嘶吼:“交出你控制这些异灵的方法,哪怕是背叛!你是怎么收服这么多异灵的!你若不说……就死在这里吧!”
    他已经没这么多的时间再慢慢和她周旋了,现在眼看城破在即,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权势,至此也全化为云烟。
    若是能得到她和异灵沟通的方法,他独身保命,日后还能东山再起。若她再有一个不字,如今乱象已生,他还不如就此了结了她的性命,再自己想法子逃命去!
    顾会长的眼睛血红,显然已经是笼中困兽。
    顾蘅的唇角就勾起一点凉薄的笑意:她对父爱早就已经没有期待了。但是在被他用匕首指着的时候,胸口却还是升起了一点残留的痛意。
    到底父慈女孝了那么多年,如今的这点不甘,全是因为过往。
    她坚决的摇了摇头,身后看似被紧紧绑住的手已经开始喊起了火炉,但当她刚刚开口说了一个“不”字的时候,顾会长却似乎连听她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了,在情绪的极度恐惧和紧绷当中,一下就捅了过来。
    只听一声重重的“砰”,已经做好了反抗准备的顾蘅肩上陡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而她震惊的瞳孔里,映出了最后的影像:是齐越从她父亲身后伸手将她重重推下,而他的嘴唇蠕动,竟是在说‘走好’二字。
    城高近十米。
    风声呼啸。
    然而当顾蘅拼命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避免头部和脆弱的后脑勺落地的时候,她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软绵绵的触感。
    旋即,她嗅到了一点淡淡的冷香。
    有人凑到了她耳边,像是轻轻的咬了一口,声音低低的笑着:“看,我捡到了什么。”
    第50章 50最后的尝试
    低沉的声线格外耳熟。
    如果不是耳熟的声音,顾蘅大概已经一巴掌打上去了---那声音就在耳边,近的已经超出了两个陌生人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
    但就是因为这声音太耳熟,顾蘅才茫然的在风声里抬起了头:是医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入目的是一张蒙着面的脸:这张脸上覆盖了一张古怪的笑脸面具,面具的嘴唇上扬整体雪白,虽然是一张笑脸的模样,但乍眼看去却让人只觉得分外惊悚。
    男人抱着她很快稳稳落地。
    在他们身边,从城墙上看下来聚集的那些异灵乖巧匍匐,全然温驯,根本不见半分顾蘅在城墙上看到的张牙舞爪的疯狂。
    顾蘅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这会儿她对自己听声音的能力又有点儿疑惑了。
    是医生的话,不会这么厉害吧?
    在场这么多的异灵都听他的指挥,那得多高的等级,多强大的异能?
    大约……只是好听的声音总是相似的?又或者,纯粹只是她的错觉?
    她有些不安起来。
    顾蘅凝视了一会儿那张笑脸,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意伸出手,想要迅速的揭下那张面具看看下面的脸:她没想过如果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要怎么样,只是单纯的按照自己的直觉伸手罢了。
    但当她的手真的凑的近到只要一用力就能揭开面具的程度,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却不退反进,凑到了她耳畔。
    两人之间几乎是零距离,你压着我我压着你,顾蘅又是被抱在他的胸口,这时候被他身体压住的手臂反而无法伸到他的面前,她忍不住瞪瞪眼睛,看在男人眼里多了几分平时少见的娇憨和不满。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温热的震动了她的耳膜,在耳畔敏感的细胞上带来某种酥麻的战栗感:“现在还不可以,不要调皮。”
    顾蘅不太服气的、又很不满的挑了挑眉毛:“……”
    谁调皮?
    顾蘅带着不服的咕哝起来:“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是吗?”男人轻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更像医生了。
    顾蘅瞪着眼睛瞅瞅他:这家伙既没否认‘耳熟’,又没问‘跟谁相似’,到底是不是医生啊!
    但是……但是医生只是个f级的无危异灵啊!他甚至还是血肉之躯,怎么看也不像能飞起来好几米直接一把接住她还举重若轻的。
    要是有这能力,他当初怎么会乖乖留在监狱里被前任的监狱主虐打呢?
    顾蘅狐疑的看了半天那张牢牢的黏在了他脸上的面具。
    虽然她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坚持的话可以一把掀掉面具,男人对她的抵抗并不坚持,但鬼使神差的,她最后还是缩回了手,嘟哝道:“不给看就不给看吧。”
    男人带着笑的低语道:“并不是不给你看,但揭下我面具的人就要永远呆在我身边。”他的声线低靡下来,隐约带上了两分诱哄的迷乱,“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顾蘅有些目瞪口呆:这不是强盗逻辑嘛。
    这看一眼就要负责人家的终身了,怎么,你是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看一眼就得少一块肉吗?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