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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儿笑眯眯的举起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又照:“嬷嬷,我小时候长的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小姐什么时候都好看。”
唐宝儿喝了一口茶,看着安嬷嬷道:“嬷嬷胡说,我现在就丑的很。不过,要是我的脸治好了,肯定会比唐瑶好看。”
安嬷嬷低下,借着做针线掩饰起自己的紧张来:“好好的,小姐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来了?可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胡说八道了什么?”
“没有人说什么,是璎珞让人送了信来,说她帮我找的神医马上要到京城了。等那神医到了,我的脸就能治好了。到时候,咱们再去给我娘上一次香,给她一个惊喜,娘在地下看到我的脸好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我还要回京一趟,去大街上好好转几圈,让所有人都看看,本小姐的脸治好了,再也不是丑八怪了。还有唐瑶那里,更得去拜访拜访,小时候每次过年过节,两个院子要一起吃饭,她都要打扮上许久,可惜了,怎么打扮也不如我好看,回回把自己气得要死。这些年真是便宜她了,让她白白得意了这么多年。”
“嬷嬷,你怎么了?我的脸有得救了,你不为我高兴吗?”被唐宝儿的视线盯着,安嬷嬷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强笑道:“嬷嬷当然为小姐高兴,小姐,咱们明日就去拜祭夫人吧?奴婢有些话,想当着夫人的面告诉小姐。”
“明日不行,大后日吧,后日我准备带人出门一趟。”
太子殿下今日是治伤的最后一天,明日歇息一日,后日她再登门拜访正正好。等把选种的事情解决了,她就可以安心出门去拜祭娘了。
等唐宝儿走后,安嬷嬷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会儿,就拿着针线出了门,去周庄家串门去了。
唐宝儿立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坐等那些谜题一层层被揭开。
耿大忠父女走了之后,燕一想起自己今日已经被嫌弃了一回,便难得机灵了一次:“殿下,唐姑娘今日派人上门,说是来问登门的日子,其实是担忧殿下疗伤之事,怕犯了忌讳不敢直接开口,耿大忠临走前偷偷向属下打听了。”
太子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斜了他一眼:“孤知道,信里写了。”
燕一又请示道:“那是否要让燕十七以后每日一报?免得错过了唐姑娘那边的什么重要信息。”
“不用了,你让他远远的护着唐姑娘的安全就行,”太子起身,走到那桶山泉水前,看了一会儿水中的游鱼,突然下达了指令:“传调燕二十一火速回京,再给燕十七发讯息,若是有人对唐姑娘出手,不管是谁,都不必留手。”
燕二十一是太子麾下暗卫女队之首,身手奇高。
次日,解毒疗伤已彻底完成,陈院正过来再一次给太子殿下诊脉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身上的余毒已消,旧伤已愈,日后再也不用受那发作之苦了。”
太子却肃容摇了摇:“院正大人不如再诊一诊,真的无碍了?孤怎么觉得身体还虚弱的很,还需要在这里好好调养一阵子呢。”
陈院正又诊了一次脉,还是没有发现,只得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
太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处理起事务来集中不了精神,神思不属,总觉得心有牵挂,静不下心来。”
陈院正收回了手:“那寒霜草药性猛烈,殿下疗伤时自然也会伤些元气,是要好好静养一些时日。至于其他的症状,恕老夫无能为力,殿下若是有心爱的姑娘了,还得回宫去找皇后娘娘。”
燕一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子殿下却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言之有理,多谢院正大人指点了。如此,孤就在这庄子多留一些时日了,劳烦院正大人回京之后,一并代孤向父皇母后禀明了吧。”
“还有一事,今日孤要去一趟映荷庄,劳烦院正大人一起走一趟,帮唐家大姑娘看一看她的面疾,”他见陈院正有些迟疑,便笑着加了一句:“院正大人收了人家的寒霜草和曼陀罗花,总要给些回报吧?”
陈院正忧心仲仲的上了马车,到了地方,帮唐宝儿看过了脸,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姑娘的脸老夫暂时还没法子医治。这毒应该是当时发作的急,为姑娘诊治的人为了阻止毒素的蔓延,这才出此下策,暂时将毒都封在了脸上。如今时日太久了,老夫一时也解不了。不过姑娘也别灰心,老夫回去会好好研究,若是有了进展,再来帮姑娘诊治。”
唐宝儿将面纱戴了回去,悄声问了一句:“院正大人,我这脸是因为拖的太久了才不好治的吧?若是当年回府就及时医治,或者早些找人医治,是不是还是能恢复如初的?”
陈院正看着那双眼睛,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笑着向他道谢的故人。他的眼神闪了闪,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小声劝慰道:“虽说耽搁的太久了,一时没法子,姑娘也不必着急,等老夫回去之后一定会尽力想法子的,老夫一定争取早日为姑娘医治。”
唐宝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笑着起身将人送了出去,接着就没事人一样带着太子殿下去看庄子上选种了。这一次,太子直接亮了身份,跟着周庄干活的几个汉子立刻激动的腿都抖了。
这不是那日带着自家皮小子上山打猎的贵公子嘛?我家二小子/小孙子/堂侄子竟然是跟着太子殿下打过猎的?这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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