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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错,你已做到一个师尊能做的全部,”沈暮深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脸,“你只是不爱我。”
顾朝朝听出他语气不对,一抬头便看到他眉宇间萦绕的黑雾,她心下一惊立即大喝:“暮深!你冷静些!”
“师尊不过是不爱我,错的人是我,”沈暮深眼底隐隐有红光闪过,“我若不对师尊起不该有的心思,你也不必辛苦诈死,不必受灵毒之苦,都是我的不是。”
“暮深,你现在立刻稳定心神,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有话明日再说。”顾朝朝体内属于沈暮深的灵力消退,疼痛再次汹涌而来,她忍着一寸一寸几乎要将自己撕碎的痛楚,抓住沈暮深的手哀求。
“师尊,你求我,我可以救你。”沈暮深眼神略微涣散,却依然准确地看出她的痛苦。
顾朝朝连呼吸都是疼的,闻言虚弱地与他对视片刻,最后摇摇欲坠地站起来,仗着他还坐着,居高临下地看向他:“我不求你。”
沈暮深眼神倏然一暗,眉宇间的黑雾越来越重,神情仿佛要将顾朝朝吞食入腹,双手却克制攥拳没有碰她一分一毫。
“不求,你也要救。”顾朝朝说完,豁出去一般倒进他的怀里,身体碰撞的瞬间,她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全靠着一口气撑住了,哆哆嗦嗦地去吻他的唇。
她不能死,沈暮深也不能入魔,除了双修,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顾朝朝攥紧了沈暮深的衣领,直到唇齿间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她才略微清醒,睁开眼睛看向沈暮深:“无情道……若是双修了,会有什么后果?”
万一修完他会死会疯,那她还要不要继续?
沈暮深眉间黑雾已经略微淡去,眼睛也恢复清醒,闻言定定看了她许久,直看得她后背发毛忍不住逃走时,才突然一道灵力直击她的天灵盖。
顾朝朝心下一惊,接着便感觉灵毒又一次被压制,身体的疼痛感再次减轻。
“你以为,我要杀你?”
他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顾朝朝被戳中心事,干笑一声解释:“没有……”
沈暮深不愿再听她狡辩,单手揪着她的衣领灵力一震,下一瞬她身上绸缎一寸寸碎裂,伴随着未散的灵力在空中飞舞落下,犹如一只只断了翅的蝴蝶。
顾朝朝下意识去遮挡身体,却被沈暮深攥住手腕直接推倒在桌子上。
当体温与体温深度结合,沈暮深低低地发出一声喟叹,顾朝朝昏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鬓发整齐衣衫规范,与自己完全是鲜明的对比。
这种巨大的差异让她生出些许羞耻,她一边咬唇克制声音流露,一边难熬地用手遮住了脸。然而下一瞬,他将她的手强行拉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师尊,我是谁?”
顾朝朝:“……”
“我是谁?”沈暮深停了下来,大有她不回答,便不继续的意思。
顾朝朝体内灵毒再次蠢蠢欲动,她难耐地揪住沈暮深垂下来的衣带,艰难开口回答:“沈暮深。”
沈暮深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闻言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顾朝朝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暮深,我的徒弟……”
沈暮深沉默不语。
顾朝朝被他不高不低地吊着,脑子里浆糊一片,身子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她哽咽回答:“我的……男人。”
暴风雨突然袭来,不由分说的力道几乎将人碾碎,桌子逐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要散架。
顾朝朝也仿佛要散架了,逐渐颤抖着将自己蜷成一团,可惜没等彻底将元阳吸收,便被沈暮深抱到了腿上。
他的衣衫依然完整,只是被她抓得略微凌乱些,而她浑身通红,仿佛油锅里走了一遭,可怜又无助地坐在他腿上。他却没有半点怜悯,为她疗伤之后便开始了新一程的征伐。
从桌上到软榻,从软榻到院中,最后又到了久未住人的偏房。
顾朝朝的灵毒早就清了,沈暮深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她已分不清日夜,只知道每次要昏厥时,便有精纯的灵力灌入身体,她又一次被迫清醒,迎接沈暮深的全部爱意。
天黑了亮亮了黑,顾朝朝从一开始的配合,到最后生无可恋地任由摆布,其间经历了无数心酸。终于,在度过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后,沈暮深终于停了下来,她几乎没有停顿,便直接昏睡过去。
沈暮深静静看着她身上凄惨的痕迹,看着她眉宇间流露出的疲惫,许久才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为她渡一股灵力。
顾朝朝轻哼一身,翻个身下意识抱住了他。
沈暮深僵了僵,许久才放缓了身体,继续沉默地盯着她看。
无情道心法到底对他产生了影响,若是换了从前,看到她一身痕迹,他或许会产生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而现在,他却只想撕碎她。
毁灭得更狠一点,一寸一寸,碾磨入腹,看她哭泣,看她沉迷。
这样是不对的,他该待她如珠如宝,即便她欺他负他。沈暮深垂下眼眸,按捺住心中野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顾朝朝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等再次醒来时,只看到外头是亮的,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而沈暮深,此刻就坐在床边,安静地盯着自己。
顾朝朝眨了眨眼,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于是默默将薄被往上扯了扯:“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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