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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愈发无力自容,用最短的时间换好衣服,背着东西就往外走。
走到玄关时,她隐约想起房门被锁的事,绝望之下不死心地按了一下门把——
竟然开了!
顾朝朝眼睛一亮,开门就跑了。
房门在她离开后自动关上,发出一道轻微的‘咔哒’声。地上用胳膊遮着眼睛睡觉的沈暮深,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顾朝朝从沈暮深家落荒而逃,直到坐上出租车才略微松一口气。
潮湿的内衣还穿在身上,时刻提醒她昨天发生了什么,她默默抱紧了背包,愈发无地自容。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她无精打采地付了车费,垂着头进了电梯。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她轻呼一口气往外走,一进走廊就闻到浓郁的烟味,她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绕过拐角后没等走到尽头的公寓门口,就看到了几个壮汉守在自己门口抽烟。
几人听到脚步声齐刷刷抬头,看到顾朝朝后先是一愣,接着身形略微动了动,齐刷刷又低下头去。顾朝朝脚步慢了下来,又往前走了两步后,猛地扭头就跑。
众人见状也不等她自投罗网了,直接冲过去追人。
“顾朝朝别跑!”
“你他妈给我站住!”
顾朝朝还没搞清楚情况,但不妨碍她快吓疯了,跑到电梯口就拼命按电梯,然而她从电梯里出来后电梯就下去了,需要等它从六楼升上来。
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电梯却迟迟没到十二楼,她只能咬着牙冲进了安全通道,拼命往楼下跑去。
那些人还在追,且距离越来越近,这样跑下去,不等她跑到一楼,恐怕就被他们抓了。
顾朝朝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想起七楼有家培训机构,于是心一横决定赌一把,跑到七楼时直接冲了进去。
这些人不知道她躲了起来,继续往楼下追,只是追了两三层后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是又折回来,一层一层地搜索。
在搜到第七层时,一进去就看到十几个小孩在上课。
这些人长得凶狠,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就哭了。
“你们是什么人?”前台小姑娘当即皱眉,“来这里有事吗?”
“我们找人。”带头的人不客气道。
前台小姑娘也不怕他:“找谁,是小孩还是家长?证件呢,麻烦登记一下。”
这些人就差把‘违法乱纪’写在脸上了,怎么可能会登记证件,闻言直接不耐烦地要往里冲,前台小姑娘吓坏了,有点不敢拦,幸好关键时候校长来了,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报了警。
众人见状对视一眼,直接骂骂咧咧地跑了。
校长和其他几个老师把小朋友们安抚好继续上课,培训机构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十分钟后,顾朝朝从前台桌子下面钻了出来,一脸感激地道谢:“谢谢你啊,幸亏你帮了我。”
“不客气,校长刚才报警了,他们应该一时半会儿不敢来,你赶紧走吧。”前台小姑娘关心道。
顾朝朝连连道谢,这才扭头往外走。
她这次多了个心眼,躲在楼梯口看了半天,确定没有人后才从电梯下去,然后绕到公寓后门,打个车去了离这里十几公里远的大商场。
端着一杯奶茶在甜品店坐下时,她才开始后怕。缓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前这个身份仅有的信息过滤一遍——
父母双亡,身负巨债、无家可归。
……行了,她大约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来找她了,估计是要逼她还父母留下的债。
她也是够倒霉的,竟然拿到了这么复杂的身份牌,难怪这个世界的任务给她一种很简单的感觉,合着是因为她本身的坎坷已经足够丰富了。
顾朝朝叹了声气,思索该怎么解决。
这个小说世界的法律意识有多淡薄,就看那群人直接冲进教育机构也能看出来,看带头的那个人身上的纹身,应该是本地的地头蛇,专门搞地下高利贷的,虽然不知道父母究竟欠了多少,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恐怕利息她都还不起了。
……简直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啊!顾朝朝叹了声气,公寓那边是彻底不敢回了,得先找个住的地方才行,而且为了防止被他们查到,住的地方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签约。
顾朝朝沉思许久,最终去了相对偏远的城中村,找了许久后,终于在鸽子笼一样的老式家属楼里,找到了一间房东直租的小房子。
在她对着房东老太太哭诉半天自己被老公家暴、所以没来得及拿身份证就跑出来的故事后,老太太心软地没再让她出示证件。
“您信任我,我也不能枉费您的信任,这样吧,我多交两个月的房租当押金,您每个月都能上门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被我损坏的地方。”顾朝朝假哭累了之后,便要给她转钱。
老太太摆摆手:“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交一个月押金、按时给我房租就行。”
“您放心,我肯定会的。”顾朝朝说完,就去附近打印了两份租房合同,跟老太太签完约后,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于是又去逛了下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
等她彻底坐在新家里休息时,已经是下午了,城中村的房子虽然破,但也不便宜,两室一厅的破旧房屋押一付三,直接一万出头就没了,加上生活用品要全部添置,此刻的她只觉得囊中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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