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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宴轻,少女是凌画。
许夫人脚步顿了一下,有点儿觉得打扰了人家,正想着要不要先离开,等杂耍散场后再过来道谢时,凌画和宴轻已经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人。
凌画坐直身子,站起身,走过去,面上已换作温婉的笑意,“许夫人好。”
“凌小姐好。”许夫人微笑还礼。
她看着凌画,觉得真是可惜,自己儿子从三年前便喜欢面前这个姑娘,那时她不过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她儿子也年少,都说在年少时遇见了太过惊艳的人,若不能携手缔结连理,那么此后一生,都要受那个人的惊艳所累,世间再难寻到更好的人和风景。
那一日婚约转让书传的沸沸扬扬,圣旨赐婚后,她看到了儿子黯然失魂的模样,但好在,她的儿子是个争气的孩子,未曾萎靡,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如今受陛下倚重,专心查案。
“许夫人进来坐?”宴轻收起了漫不经心,也站起身,笑着相请。
许夫人笑着摇头,“我过来就是向小侯爷和凌小姐道个谢,我还真爱看杂耍,就厚颜来和你们年轻人凑个热闹,别处有位置,就不打扰小侯爷和凌小姐了。”
“夫人客气了。”凌画笑着转头对门口的琉璃吩咐,“你带夫人过去。”
琉璃应是,带了许夫人去了别处。
路上,许夫人对琉璃感慨,“小侯爷与凌小姐看起来很是般配。”
琉璃瞅了许夫人一眼,露出笑意,“夫人您看的只的是脸吧?光看脸的话,小侯爷与我家小姐是很般配。”
许夫人被逗笑,摇头,“能做夫妻,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看的不光是脸,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模样,哪怕是不说话,也不显冷清隔阂。”
琉璃讶异,“您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啦?”
许夫人笑着说,“有缘人,看一眼,便是有缘,无缘人,看十年,也无缘。”
琉璃觉得这话有理,小姐可不就是只看了一眼小侯爷,就认定了他吗?而许少尹与小姐相识三年,二殿下与小姐相识十年,终究都不得小姐的姻缘。
许夫人前脚离开,后脚沈怡安的弟弟沈平安便来到了门外。
沈平安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因体弱多病,常年用药,身子骨看起来就瘦弱。大热的天,穿了四五层衣物,手里还抱了个手炉,不过他被沈怡安教导的好,来到后,规规矩矩十分有理地对宴轻和凌画道谢。
对宴轻,有好奇和打量,喊他小侯爷,对凌画,多了三分的亲近,喊她凌姐姐。
凌画笑着问,“曾大夫的药是不是快吃完了?”
沈平安摇摇头,“还有五日的。”
凌画心中有数了,“三日后让人再给你送去。”
沈平安张张嘴,想说什么,当着宴轻的面,似乎不好开口,于是乖巧地道谢,“谢谢凌姐姐,让你费心了。”
“不费心,你用的药,都从你哥哥那里还,曾大夫的孙子喜欢你哥哥,让他多写几幅字帖就是了。”凌画笑眯眯地说。
沈平安也笑了。
“小孩,你过来,让我瞧瞧你。”宴轻偏头瞅了沈平安一会儿,对他招手。
沈平安愣了一下,走到了宴轻面前。
他不是第一次见着宴轻,以前远远见过一面,这一回靠近了看,才知道京城的传言果然没错,宴小侯爷真是长的好看,是满京城里最好看的人。比二殿下和哥哥、许少尹都好看。
但他十三岁了,才不是小孩呢!
宴轻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的有点儿像勾人的妖精,“想不想做纨绔?”
沈平安:“……”
凌画:“……”
合着他没有说假,还真想怂恿人家沈怡安的弟弟跟他一起做纨绔?
“嗯?发愣做什么?就问你想不想做纨绔?”宴轻给他说做纨绔的好处,“你看看你,弱不禁风,大热的天,还穿的这么厚,是体寒体弱是不是?吃多少好药,养着身子骨,依旧在一年四季换季的时候病倒,反反复复,一病最少半个月,最长半年,一年到头病几次,这一年都过去了。要我说啊,你就是在府里闷的,你出来做纨绔,早上跟我们一起出去骑马狩猎蹴鞠玩耍,晚上跟我一起压马路溜大街吹清风赏明月,不出二年,你就能跟我一样,活蹦乱跳的。”
“是、是吗?”沈平安单纯地问。
“是啊。”宴轻歪歪斜斜地坐着,十分有纨绔的姿态,“你平常在家里都做什么?”
“看书。”
“除了看书呢?”
“在床上躺着玩九连环,还有哥哥给我买的一切好玩的东西。”
“没了?”
沈平安摇头,“我体弱多病,也没什么可玩的。”
“所以,你的病,就是不锻炼导致的。”宴轻看着他苍白带着病态的脸,“长期不见阳光,不出来晒太阳吧?”
“我怕吹风,每回多吹一会儿风,就病倒。”沈平安咬唇。
宴轻拍拍他肩膀,诚心诚意地说,“做了纨绔就好了,病痛全无。”
程初等不及,来问人齐了没?什么时候能开场,便听见了宴轻这句话,吓的魂儿都快飞了,立马冲进来,拦在宴轻面前,对沈平安道,“宴兄昨儿喝醉了,酒还没醒呢,如今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的,就你这身子骨,做不了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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