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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笑,“虽然萧泽会给出合理的理由,但是陛下若真是那么好糊弄,也就不是陛下了。沈怡安这一个坑,萧泽顶多能跳出来一半,但对沈怡安来说,也够了,陛下一定会警告萧泽,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敢动沈怡安了,至少,不敢明目张胆了。”
琉璃觉得解气,“陛下如今还压着温启良的折子没准他去东宫探望呢,如今又出了这事儿,陛下兴许直到温启良离京,都不让他见太子了。”
凌画琢磨片刻道,“走了一个温启良,还有一个温行之呢。”
琉璃更有了兴趣,“温家这位长公子,可不一般,据说,温家最厉害的东西,都是被他把在了手里,至今没用到太子身上。温启良别看是他爹,但也拿捏不住他。”
凌画也不敢小看温行之,“温家独独这个温行之,倒是让人看不透。”
“咱们没与温行之打过照面,若是打上几次交道,也许就能看清他的路数了。”琉璃跃跃欲试,“温行之如今来京了,总会有机会的吧?”
凌画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我就怕温行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会要我的命。若是这样,还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好。”
琉璃:“……”
她看着凌画,“小姐,温行之虽然让人看不透,但也不见得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吧?”
“且看吧!会咬人的狗不叫。”凌画给出一句评价。
顿了顿,又道,“温启良那蠢货有个好儿子。若非温家有个温行之,这三年来,咱们与温家打交道多次,也不会没能将温家从幽州总兵的位置上弄下来。”
琉璃正经了眉色,“以后我还是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凌画歪了一下头,“那你继续去练武?你的武功什么时候能赶上云落,也许我才是十分安全。”
琉璃忿忿,“我一定会赶上云落的。”
她扔下一句话,真去练武了。
沈怡安从大理寺出来,匆匆进宫向皇帝请罪。
皇帝脸色不太好看,他自然不会十分相信萧泽的说辞,他若是这么天真的帝王,他这个位置早换人坐了,不止不相信萧泽的话,他如今回过味来,也不怎么太相信早先沈怡安说的话,沈怡安说什么绿林的人在他府外,明明就不是,他不相信他没看出来,若沈怡安是这么笨的臣子,他怎么会重用他?
只有一点,沈怡安是利用他摆脱东宫的盯视。
虽然他也不会让沈怡安投靠东宫,但也不希望堂堂帝王被臣子利用。
沈怡安是聪明人,昨儿就料到布今日这一局坑萧泽的同时会让陛下对他怀疑,所以,一早就有应对之策,他跪在地上请罪,“陛下恕罪,臣前日听到下面人禀告,黑十三的人在京外三十里地有过出没,基于他敢带着人在京城刺杀凌小姐,臣以为,下官奉命对付绿林,他们乔装一番来刺杀臣或者别有目的企图阻拦臣对付绿林,也不无可能,所以……”
他顿了一下,自觉失职,“臣没想到,他们原来不是来对付臣,而是潜入大理寺销毁关于绿林的卷宗,让臣拿绿林束手无策……”
皇帝听到这里一愣,“怎么回事儿?”
不是东宫的人吗?怎么当真有绿林的人?潜入大理寺销毁关于绿林的卷宗?
沈怡安抬起头,对皇帝解释,“刚刚是有一批绿林的人,潜入了大理寺,幸好发现的及时,才没损失太多,臣只顾着带人去我府邸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有贼子潜入大理寺的典藏阁,不过好在,拿住了两人,如今收押在大理寺天牢。”
皇帝腾地站起身,“可审问了?”
沈怡安摇头,“臣还没来得及,先进宫向陛下请罪。”
皇帝此时倒是打消了对沈怡安算计东宫的怀疑,想着看来确实是凑巧弄错了,他没提东宫的事儿,显然真以为是绿林的人,他是文臣,不是武将,看不出东宫暗卫的路数以为是绿林的人盯上他也正常,是他过于疑心了。
皇帝沉下脸,怒道,“朕不怪罪你,你现在就回去,审问那两个贼子,一定要查清绿林的底细,他们真是太嚣张了。京城之地,岂容他们作乱?”
沈怡安应是,站起身出了御书房。
绿林的人自然是有,天牢里那两个刚刚拿到的人自然也是真的,不过今日的戏,却是他昨日就做下的,今日他挖坑算计太子,自然要做首尾和埋坑,总不能让陛下怀疑他,把自己也埋进去。
两日前,绿林的人的确是在京外出没,似乎在找什么人,而昨儿凌画料到今日御史台会弹劾他和宴轻,所以,让他借力打力,悄悄放出消息,大理寺天牢内关着黑十三的弟弟,今日果然绿林的人就闯大理寺了,被他拿住了两人,正好给陛下交差。
沈怡安走出宫门,心下还感慨,这一局,是他亲手布的,但其中关键的点,还是靠了凌画。环环相扣,走一步看十步,不愧是凌小姐。
他走出宫门的同时,温家的温行之也得到了大理寺那边拿住了绿林人的消息,他在窗前静站片刻,攸地一笑,“京中真是卧火藏龙。”
一个许子舟,一个沈怡安,怪不得让太子眼馋。可惜,如今一看,太子一个也没得到。
至于凌画得没得到,如今显而易见。
温行之捻了一下手指,对身后吩咐,“把衡川郡大水,受灾千里的消息,让人送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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