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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憋着气,“就几天一晚。”
凌画立即走到床边,将自己的枕头往里面一扔,解了披风,动作利落地爬上了床,钻进了宴轻的被窝。
宴轻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有一种想要将她送回凌家的冲动,他在桌前站了片刻,挥手熄了灯,也上了床。
他刚躺下,凌画自动地移过来,如一团火团,将他抱住,然后脑袋枕在他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转眼便入睡了。
宴轻:“……”
看来她还真是没了他睡不着觉。
他心情复杂了一会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有了困意,也不管热不热了,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凌画一觉睡到太阳出来,才睁开眼睛。
宴轻半夜同样被热醒一次,但似乎已习惯了,转眼又睡着了,早上醒来,睁开眼睛,见凌画还在睡,依旧是昨日睡前的姿势,乖乖巧巧,一夜没乱动,除了身上跟火炉似的烧了两三个时辰,出了一身汗沾了他一身,再没别的,倒也让他能忍受,便挨着等着她醒来。
见凌画终于醒来后,他开始赶人,“醒了就赶紧起床。”
凌画点点头,抱着他脖子蹭了蹭,语调是才睡醒的慵懒和柔软,“谢谢哥哥收留了我一夜。”
宴轻僵着身子撇开脸,把自己说的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可怜,天下谁能地方住,她都不会没地方住,遍布后梁,三分之一,都是她的产业。
凌画利落地爬下床,快速地穿上鞋,把昨儿自己传来的披风系在身上,抬步就向外走。
她走到门口,宴轻忽然喊住她,“等等。”
凌画回头看着她。
宴轻没好气地从床上坐起来,对她训斥,“出了一身的汗,往外跑什么?去隔壁沐浴,换了衣裳再出去。”
凌画眉眼弯弯,“好。”
她走出内室,对云落笑着吩咐,“听到了没?快去给我弄水放去隔壁净房。”
云落自然听到了,点头,立即去了。
于是,凌画进了隔壁沐浴,半天后,才想起,自己好像在宴轻的院子里没有衣裳穿,她对外喊,“哥哥。”
宴轻已沐浴完,在外间画堂坐着喝茶,听到她喊,对她问,“干什么?”
凌画说,“我没有衣裳穿。”
宴轻:“……”
凌画又说,“等着让琉璃拿衣服来,水已经凉了,我先穿你的衣服行不行?”
宴轻揉揉眉心,“穿吧!”
凌画擦净水,找了一件宴轻的崭新的衣袍穿在了身上,她身量纤细,在女子中算是个子高的,但穿了宴轻的衣裳后,又宽又大,腰带绕腰系了两圈还很长,明明宴轻很清瘦,可是衣裳明显的大她两圈。
凌画穿着衣裳出来,宴轻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第361章 不待见
凌画穿个衣裳又累了一身汗,坐在桌前,扯着宴轻的袖子撒娇,“哥哥,我能不能吃了早饭再回去?”
宴轻伸手给她往里拽了拽衣领,将她脖子露出的肌肤遮住,没好气,“我能说不行吗?”
凌画笑,“能啊。”
宴轻哼了一声,扭头对云落说,“让琉璃给她送衣裳来。”
他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走一步踩一脚,怎么走回去?也亏她能这样费劲地穿着走出来。
云落转身去了。
凌画指指水壶,“哥哥,我要喝水。”
睡了一晚上,渴死了。
宴轻给她倒了一杯水,凌画一口气喝光了,放下杯子,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好累。”
宴轻不说话,从睁开眼睛吃完早饭,到夜半三更,一天待在书房里,不累才怪。以前他祖父和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比他更忙。真是开了眼界了。
凌画伸出一双手递给宴轻,“哥哥,给我揉揉手,手指头都是酸的。”
宴轻坐着不动,“一会儿回去你喊青嫂子给你揉。”
“好吧。”凌画将手收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窗外,“雨终于停了,下了这几日,真是闷死个人。”
宴轻有不同看法,“你整日待在书房里,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
“下雨冷啊,秋雨更冷。”凌画搓着手,“感觉今年冬天会来的早,也许更会是个冷冬,若是冷冬,大约会早早就下雪,我有两年没见着下雪了。”
宴轻想起谁说她喜欢看正月十五的雪打灯,若是他没记错,似乎好多年正月十五都不下雪,所以,根本看不上雪打灯。今年八月十五云遮月,也许来年的正月十五,她便能看上雪打灯了。
不过她若是动身去江南,还能看到京城的雪吗?江南可没有雪。
宴轻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江南漕运?”
凌画顿了一下,“过几日吧!”
“过几日是几日?”
凌画想了想,“十日八日,总要风寒好了,才能动身。”
“去多久?”
凌画摇头,“不知道呢,最快一个月,最慢的话……”
她肯定地说,“一定回来陪你一起过年。”
宴轻撇来脸,“赶紧走。”
她走了,他会狠狠地清净些日子,最好去的久点儿,她才嫁进来几日,他就麻烦死了。
凌画扁扁嘴角,“哥哥,你是不是盼着我赶紧走?”
“嗯。”
凌画很伤心,“我只是染了风寒后,才这么麻烦的,寻常时候,我一点儿也不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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