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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哎呦”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内殿,“陛下,二殿下伤的十分严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说是民间的大夫看不了,是否赶紧宣太医?”
皇帝已听到了外面说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进来。”
陆宁封带着人将萧枕抬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灯火通明下,更是看的清楚,萧枕几乎成了血人,除了一张脸没伤到,能看得清是他外,浑身似乎泡在了血污里,几乎不成人形。
皇帝也倒吸了一口气,立即说,“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宣来。”
赵公公应是,立即派了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去了。
皇帝指挥人,“将他抬到榻上去。”
大内侍卫看向干净的龙榻。
皇帝震怒,“快点儿!”
大内侍卫再不敢耽搁,连忙将萧枕轻轻地抬到了皇帝在御书房短暂休息所用的龙榻上。
皇帝转头问陆宁封,“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一路上就是这样回来的?怎么连衣服也不给他换?”
陆宁封立即请罪,“陛下恕罪,卑职等人找到二殿下时,二殿下被一户农家收留,当时已昏迷不醒,卑职等人请了几个大夫,大夫都说治不了二殿下身上的毒伤,二殿下左肋处中了一箭,箭不能轻易拔,二殿下身上的衣物与他的伤口已黏在一起,一旦动作,便会出血,卑职实在不敢妄动,所以,便将二殿下这般带回来了。”
皇帝脸色阴沉,“民间的大夫怎么说?”
“民间大夫说医术不精,除非京城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超也许能救。箭伤倒是小事儿,主要是毒伤,若是解不了毒,怕是不太好。”
皇帝脸色难看,转向一旁,看向凌画,“你怎么又深夜进宫了?”
凌画对皇帝见礼,捏着手里的急报说,“江南漕运来了一封急报,有些棘手,牵扯到了绿林,臣自己做不了主,便来请示陛下定夺。”
皇帝对她伸手,“呈上来。”
凌画将急报递给皇帝。
皇帝打开,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问凌画,“你是什么想法?”
凌画叹气,“臣怕是只能动身再前往江南漕运一趟,这些年,绿林并没有扣过江南漕运的船只,见了漕运的船只都绕道,这一回竟然扣了三十条运粮船,却没有给一句理由,臣得先去问问,绿林为何会如此?背后仰仗着什么?”
皇帝心烦,“是不是因为岭山在背后给绿林撑腰?朕听说岭山一直不太平,有与绿林牵扯的嫌疑。”
凌画虽然明知道不是,摇头,“臣也不知,但就臣所知,黑十三背后的靠山绝对不是岭山,这些年,黑十三与幽州来往甚密,臣不得不怀疑幽州温家背后又与臣作对,毕竟,据臣所知,如今黑十三就躲在幽州。”
皇帝背着手,犀利地看着凌画,“凌画,你最近是不是对幽州温家,处处看不顺眼?几日前是半夜入宫告温行之装病,如今又说绿林的背后是幽州温家。”
凌画目光清明地看着皇帝,“陛下,对于温行之是不是装病,那日赵公公回宫,应该与您禀告了,臣和赵公公足足等了温公子两个时辰,才将他等出来。至于绿林是否有幽州背后做靠山,臣的确也只是猜测,但黑十三是绿林的人,他躲在幽州是事实。”
第365章 直言
凌画在皇帝面前素来敢言敢语,也在皇帝允许的范围内,懂得分寸进退。
所以,她这般直接说,有理有据,倒让皇帝不由得信了几分,沉声说,“你刚刚新婚,便出京去江南漕运,太后该不乐意了。”
凌画也没法子,“臣也是没法子啊。”
当她乐意离开宴轻吗?
皇帝沉声道,“绿林的事情是有几分棘手,容朕思量思量。”
凌画点头,“今年雨势分布不均,有的地方大旱,有的地方湿涝,三十只船只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小数,毕竟今年粮食紧缺。”
皇帝点头,“不错。”
三十只船只虽然不多,但绿林动的是江南漕运的官粮,自然不能让它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了。
凌画转向榻上的萧枕,“臣府里有一名大夫,擅长医毒之术,臣稍等等太医来了看看?若是太医也解不了二殿下身上的毒,臣派人将府里的大夫叫来给二殿下看看?”
皇帝转向凌画,“朕是记得你说过,你手里有一名大夫擅毒,你会用毒,据说还是他教的,不必等太医了,现在就让人请他入宫。”
凌画点头,看向赵公公。
赵公公连忙说,“老奴这就派人去……端敬候府?”
“对,侯府。”
赵公公连忙派了一名小太监出宫去了端敬候府。
皇帝坐下身,怒道,“堂堂二皇子,出京去衡川郡查案赈灾,半路被追杀,逼入障毒林,伤的这么重回来,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凌画摇头,“臣不怎么看。”
皇帝挑眉,“这是什么话?不怎么看是怎么看?”
凌画叹了口气,“陛下您是不是忘了?臣第一次出京,也弄了个浑身是伤,差点儿将命丢在江南漕运。衡川郡大水绵延千里,灾情何其严峻?二殿下奉旨出京,若是能平安到达衡川郡,那才是稀奇呢,臣当年,第一次出京时,不也是连江南漕运的地方都没到,就差点儿死在路上?”
皇帝想想也是,更是来气了,“真是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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