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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寻常马来说,两百里地的确有点儿远,但对于汗血宝马来说,两百地里还真不叫事儿,来时纨绔们连说带闹慢慢悠悠一路游山玩水,走了一日,回去宴轻落得轻松,汗血宝马撒开蹄子跑,一个半时辰,便回到了京城。
路上十分的顺利。
云落骑的虽然也是上好的宝马,但还是落后宴轻不少,不过宴轻提前到了城门下,等了他一会儿,等到他追上来,才一起进了城。
已经入夜,并且已入冬,京城的夜晚,萧萧寒冷。
宴轻回到端敬候府,院子里静悄悄的,早已熄灯入睡了,得知他夜里回来了,管家连忙爬起来,迎出来,“小侯爷,您怎么半夜回来了?”
宴轻看了他一眼,“想回来就回来了,又不远。”
管家想想也是,“您吃过饭了吗?老奴让厨房去做?”
“吃过了。”宴轻并不饿,他一边往里走,目光落到海棠苑,没见里面掌灯,漫不经心地问,“她今儿这么早就睡了?”
每天不是在书房忙到半夜吗?怎么不忙了?难道忙完了?
管家立即说,“少夫人昨日就回娘家了,今儿传回话来说,依旧住下。”
宴轻脚步一顿,“她怎么回凌家了?”
难道是生气了?回家对他告状去了?
管家如实说,“她是跟荣安小住一起走的,大约是有事情,所以就住下了。荣安县主在小侯爷您离开后第二日,便来了咱们府里,在咱们府里小住了七日,昨儿才被少夫人送回去。”
宴轻:“……”
他问,“荣安县主是谁?”
管家“哎呦”一声,“乐平郡王府的荣安县主萧青玉啊,跟少夫人是闺中好友。小侯爷您不记得了?”
他记得他以前跟小侯爷说过。
宴轻想起来了,“哦,一时忘了她的封号了。”
萧青玉他知道,那日在烟云坊,凌画就是为了救她,将她推开,才没躲过黑十三,被黑十三从楼上扔了下去。凌画的唯一手帕交,大婚时,给她的添妆最为厚实。
“荣安县主跟少夫人交情真好,陪着少夫人一直待在书房,在她的帮助下,前日少夫人才将堆积的事情处理完。”管家好些天没见着宴轻,很是想念,打开话匣子,“据琉璃说,荣安县主与少夫人同塌而眠,当日少夫人发烧,荣安县主给少夫人读了半夜画本子……”
宴轻:“……”
他一时心情十分微妙,“她们俩,同塌而眠?”
管家点头,“是呢,小女儿家,交情好,有说不完的话,大多都喜欢睡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宴轻点头。
这个他还真是不了解,也不知道。
管家问,“小侯爷,您半夜回来,少夫人知道吗?”
宴轻摇头,“她不知道。”
管家立即说,“今儿太晚了,明儿一早,老奴就派人去凌家告诉少夫人一声,若是知道您回来,少夫人一定很高兴。”
宴轻哼了一声,“不必,不用告诉她。”
她高兴什么?他走了九天,她一封信一句话都没有,还说喜欢他,她就是这样喜欢的?骗子。
管家“啊?”了一声,“不告诉少夫人吗?”
“不告诉。”宴轻往自己的院子走,“我说了不告诉,就不准告诉,你去歇着吧!我回来累了,要休息两天。”
管家转头看向云落。
云落压低声音,“听小侯爷的吧!”
管家只能点头,小侯爷说不告诉少夫人,他虽然觉得不对,但小侯爷素来说一不二,他也不敢违抗,只能打着哈欠去睡了。
宴轻回到房间,厨房送来热水姜汤,他沐浴后,喝了一碗姜汤,躺回了床上。
在青山庄这些天,他每天晚上睡的都挺好,没想到,刚一回到端敬候府,躺到这一张他躺了多年的床上,想起凌画抱着枕头来找他那一日,竟然又睡不着了。
直到天明,才渐渐睡去。
凌画回到自己的闺阁,也累了一天了,洗洗漱漱,很快就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早,凌画如时去了前厅,凌云深、凌云扬、秦桓、凌致都已到了,正在等着她。
这是凌家三年前才有的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她在家,没有特殊情况下,每日到前厅,一起用早饭。
用过早饭后,凌云扬和秦桓继续回去温书,凌致由人带着去玩,凌画和凌云深又继续昨日的事情,针对细节之处,核对了一番,尽量在凌画出京前,帮凌云深商量妥当。
而且,她在离京前,还要进宫一趟,对陛下秉名此事,也要跟太后告个别。她还要去见萧枕一趟。
算起来,去江南漕运的计划已拖延的够久了,真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最多两天,她就得启程。
有凌画大婚的经验,乐平郡王府又十分如意这门婚事儿大力配合,总体来说,不算难,也鲜少有想不到的地方。
这一商量,便又是半日,制定出了不少章程来。
吃过午饭后,凌云深对凌画说,“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自己来办吧,七妹不必操心了。你马上就要启程,还要准备收拾一番。”
他想起什么,“妹婿呢?”
这两日,他把宴轻忘了,“我听说他带着人外出离京去庄子上玩,已经走了好多时日了吧?怎么还没打算回来吗?他知道你马上就要离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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